着,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他指着殿门,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冷意,只反复念着“很好,很好”,那两个字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裹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朕待她们不薄!好吃好喝供着,给足了尊荣,她们竟敢在背后这般诋毁纯元!真是……真是好大的胆子!”
年世兰依旧伏地未起,长长的指甲互相护持着——她太清楚了,这句话远比任何“年家功劳”都更能触动皇帝。纯元皇后是他心尖上的逆鳞,是他这辈子最珍视的人,寿康宫太妃的话,不仅是对先帝皇后的亵渎,更是对他这个帝王的轻视,是在否定他心中最柔软的念想。
皇帝怒视着殿外,胸口起伏了许久,才缓缓收回目光,看向地上的年世兰,语气里添了几分复杂的意味,有怒火,有赞许,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触动:“起来吧。你说得对,有些话,是该说。若是连纯元的名声都护不住,朕这个皇帝,做得也太窝囊了。”
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对着殿外厉声道:“苏培盛!”
候在殿外的苏培盛早已听见里面的动静,此刻连忙进来,见皇帝脸色铁青,额角青筋都绷了起来,吓得膝盖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
“去寿康宫传旨!”皇帝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寒意,每一个字都透着滔天怒火,“太妃万琉哈氏以下犯上,亵渎先纯元皇后,实属大逆不道!这紫禁城容不下这般不知尊卑、口无遮拦的人!即刻起,废去她‘皇考定妃’封号,连夜遣送至热河行宫闭门思过,非朕亲笔旨意,终生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他目光扫过苏培盛,语气更添几分严厉:“其余太妃,各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月!让她们好好反省——这宫里的尊荣是朕给的,不是让她们用来搬弄是非、诋毁先帝皇后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碰都碰不得,给朕刻在骨子里!”
苏培盛忙躬身应下,连“嗻”都不敢多说,快步退了出去。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檀香在空气中缓缓流动。皇帝看向年世兰,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多了几分了然与叹服:“你倒是敢说。这宫里,敢在朕面前提纯元是非的,你是第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