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遮蔽了视线,让不少护卫变成了睁眼瞎,阵型开始出现混乱。另一名黑衣人则站在稍后位置,口中发出一种低沉而怪异的、仿佛无数虫豸爬行的嘶啸声,这音波并非针对耳朵,而是直钻脑髓,让人心烦意乱,头晕目眩,几名心智稍弱的护卫动作立刻变得迟滞呆板,随即被对手抓住破绽,一刀毙命!
混乱与烟雾的掩护下,两名身手最为矫健、气息也最为阴冷的黑衣人,已然如同鬼魅般突破了外围护卫稀疏的拦截,身形几个闪烁,便扑到了那辆最为华贵的马车之前!其中一人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手中那柄幽蓝短剑如同毒蛇出洞,直刺车厢门扉的缝隙!另一人则默契地护在其侧,警惕着可能从其他方向来的救援。
就在那淬毒短剑的剑尖即将触及车厢木质表面的刹那——
“嗡!”
一声轻微却异常清晰的震鸣,并非来自车厢内部,而是源自旁边那辆堆放杂物、乌庚与阿弃所在的大车方向!一道微不可见、仿佛由无数流动水波构成的、带着柔和却坚韧意蕴的无形壁障,倏忽间凭空出现在马车车厢之前,恰到好处地挡在了那柄致命短剑的前进路线上!
那黑衣人志在必得的一剑,刺中这无形壁障的瞬间,竟如同陷入了无形而又充满弹性的深海淤泥之中!前冲的迅猛势头骤然被遏制,剑身上附着的阴狠毒辣的气劲,被那柔韧绵密的壁障以一种玄奥的方式层层化解、引导、分散向两侧的虚空,发出一种令人牙龈发酸的、能量剧烈摩擦扭曲的“滋啦”声响,却始终无法突破那看似薄弱、实则蕴含着某种至理的最后防线!
出手的,正是乌庚!他依旧看似惊惶地半靠在货箱上,一只手捂着嘴轻声咳嗽,仿佛被眼前的厮杀吓得不轻,然而藏在宽大袖袍之下的另一只手,手指却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悄然于虚空中勾勒完毕了最后一个引导符文轨迹。他伤势远未痊愈,体内力量十不存一,根本无法与这些精锐刺客正面硬撼,只能再次运用从那禹迹谷地中领悟加深的“疏导”之理,巧妙地借用了此地因山洪刚过而尚未完全平复的、弥漫在空气与河岸地脉中的躁动水汽与紊乱地气余波,仓促间布下了这看似薄弱、实则妙到毫巅的防御。这壁障无法持久,甚至难以抵挡第二次同等强度的攻击,但其出现得恰到好处,蕴含的“疏导”之意更是恰好克制了对方一往无前的刺杀之势,成功地迟滞了那致命的一击!
就是这电光火石般的刹那迟滞!原本被另一名黑衣人暂时缠住的黑伯,已然察觉到核心区域的危机,他怒吼一声,不顾自身空门大开,硬生生挨了对手一记划向肋下的刀锋,带出一溜血光,借此机会猛然拧身回转,手中那柄厚背环首刀带着他全部的怒火与力量,化作一道凄厉的刀光,如同九天落雷,直斩那名持短剑刺客毫无防备的后心!
那刺客反应亦是快得惊人,察觉到身后恶风不善与那无形壁障的诡异,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握剑的手,身形如同没有骨头般诡异一扭,间不容发地避开了黑伯那开山裂石的一刀!刀锋贴着他的后背掠过,凌厉的刀气将他背后的衣衫撕裂开来。与此同时,他反手一扬,三枚乌黑发亮、形如梭子、带着尖啸的暗器呈品字形射向黑伯的面门与胸膛!
黑伯经验老辣,虽在盛怒之下,却并未失去方寸,挥出的刀势不收,手腕一抖,刀光如幕,精准地将三枚乌梭“叮叮当”全部磕飞。但那名刺客已借着这短暂的阻隔,身形如同滑溜的泥鳅,几个疾退,与那名负责掩护的同伴汇合到了一处。
另一边,另一名试图从侧面攻击马车的黑衣人,也被商队中一名一直沉默寡言、蹲在车辕上仿佛在打盹的枯瘦老者拦下。那老者看似老迈,动作却快如闪电,他手中握着一根毫不起眼的黝黑铁尺,招式古朴无华,没有任何花哨,只是简单的点、戳、格、拦,却每每能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命中黑衣人招式流转间最薄弱、最难受的节点,逼得那黑衣人空有一身诡异狠辣的功夫,却如同陷入了一张无形的蛛网,束手束脚,连连后退,根本无法越雷池一步,脸上首次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