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名行他事”。林越早有准备,上前两步,将商路图轻轻铺在案上,绢布被风吹得卷了个角,他顺手抚平,动作自然得像在自家书房。手指指着图上的 “济水 - 黄河” 航线,指甲在 “东阿”“濮阳” 等地轻轻点了点:“回相爷,齐地盛产海盐、丝绸,秦地多良马、铁器,这是两地的‘互补之利’。若能开通‘水运商道’,从齐地临淄经济水入黄河,再溯河而上至咸阳,比陆路省三成时间,还能避开赵境的劫掠 —— 陆路走韩赵,不仅要交三道关税,还怕遇到盗匪,水运却安全得多。”
他顿了顿,指尖移到 “咸阳码头” 的位置:“只是水运需先修两处码头,一处在齐地‘东阿’,一处在秦地‘栎阳’,再设三个中转商栈,存放货物。若相爷能牵头,奏请秦王减免部分关税,在下愿联络齐地的‘海盐商号’‘丝绸商号’,让他们先派商队来秦试水 —— 第一批货物可先送五百斤海盐、两百匹丝绸,作为‘见面礼’,给秦王和相爷尝尝鲜。”
这番话既符合 “商客” 身份,又抛出了实际的 “利益点” 和 “具体方案”—— 吕不韦虽掌秦国权柄,却也看重商利,水运商道若能开通,不仅能充盈国库,还能加强对齐地的联络,削弱赵国的商路优势,对他百利无害。林越刻意不说 “自己能做主”,只说 “联络商号”“送见面礼”,既展现了自己的价值,又不暴露背后是否有势力支撑,恰好踩在吕不韦的 “关注点” 上,没给对方追问的机会。
“水运商道…… 倒是个新鲜主意。” 吕不韦的手指在案上轻轻敲着,节奏比之前快了些,显然是动了心思。可他话锋突然一转,目光从商路图上移开,落在站在项少龙身后的赵盘身上,眼神里的锐利又回来了:“这位少年是?看着面生,皮肤白净,倒不像常年跑商的伙计。”
赵盘心里 “咯噔” 一下,手心瞬间冒出冷汗,藏在身后的木片(上面用炭笔写着 “少说话、装怯”)硌得手心发疼,木片上的字迹被汗水晕开了一点,模糊了 “少” 字。他下意识地往项少龙身后缩了缩,又想起林越之前教的 “别躲,越躲越可疑”,便硬生生停下动作,躬身时头垂得低,头发垂下来遮住眼睛,掩饰住慌乱的神色,声音刻意压得细弱:“回…… 回相爷,小人家乡遭了水灾,爹娘都没了,跟着林先生学管账,是个学徒,第一次来咸阳,见了相爷,有点怕……”
说到 “怕” 字时,他故意顿了顿,肩膀微微抖了一下,像真的被吓到,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把粗布劲装的衣角攥出了褶皱。
林越适时上前半步,挡住吕不韦落在赵盘身上的目光,语气带着点无奈的笑意:“相爷见笑了。这孩子叫赵乙,是我远房表姐家的儿子,去年家乡遭了灾,投奔到我这儿。年纪小,没见过大场面,连在临淄见个县丞都怕,更别说见相爷您了。我带他来咸阳,也是想让他多见见世面,学些管账的本事,以后能自己养活自己。”
他故意把 “赵小乙” 改成 “赵乙”,模糊之前在栎阳关卡用的名字,又用 “远房表姐家的儿子”“家乡遭灾” 的说法,堵住吕不韦对 “赵姓” 的追问 —— 赵姓虽敏感,但 “远房亲戚” 的身份,比 “商队学徒” 更难追查,也更符合 “带在身边学本事” 的理由。说话时,他悄悄用手肘碰了碰赵盘,示意他别紧张。
吕不韦的目光在赵盘脸上停了两秒,又扫过林越的眼睛,见林越神色自然,连眼尾都没跳一下,赵盘则一直低着头,只有肩膀偶尔微抖,倒真像个怕生的少年,才缓缓点头:“既如此,便让他跟着你学吧。只是咸阳不比齐地,规矩多,尤其是相府周围,别让他乱走,免得冲撞了贵人,惹来麻烦。”
话里带着警告,却也默认了这个说法,算是暂时放下了对赵盘的怀疑。
堂外突然传来侍卫的通报,声音洪亮却不刺耳:“相爷,齐国‘海盐商号’的人到了,已在府外候着,说带了新晒的海盐,想请相爷品鉴。” 吕不韦起身,整理了一下锦袍的褶皱,对林越道:“林先生若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