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的午后突然失了暖意,海风裹着股咸涩的冷意刮过椰林,将枝头的椰叶翻卷得如出鞘的刀,未熟的青椰被吹得撞在一起,发出 “咚咚” 的闷响,连沙滩上的碎浪都像是被冻僵,拍岸时只剩疲软的力道。黄蓉抱着满怀的彩贝从潮间带回来,指尖还沾着湿沙,刚绕过礁石就猛地顿住脚步 —— 海面上半里开外,一艘乌篷船正破浪而来,船帆是罕见的墨黑色,船舷两侧挂着的黑色骷髅旗在风里猎猎作响,是白驼山独有的标记;船头立着两个白衣弟子,手里提着盖严的黑色药箱,船尾摇扇的青袍身影,正是多日不见的欧阳克。
“不好!是欧阳锋的人!” 黄蓉脸色瞬间煞白,怀里的彩贝 “哗啦” 散落在沙滩上,她转身就往椰林深处跑,裙摆被礁石勾破也顾不上,“林兄!郭靖!欧阳锋追到岛上了!”
她的喊声还在椰林间回荡,“咻” 的一声锐响已擦着林越的耳际飞过 —— 枚乌黑的毒针深深钉进旁边的椰树干,针尾带着银铃般的颤音,针身泛着诡异的青黑色,针孔周围的椰木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腐烂。林越猛地旋身,青铜剑在手中转了个半圆,剑鞘堪堪挡住第二枚射来的毒针,就见欧阳克摇着描金折扇从椰树后缓步走出,青袍领口绣着金线蛤蟆纹,腰间挂着个翡翠鼻烟壶,嘴角挂着惯有的轻浮笑意:“黄姑娘,跑这么快做什么?咱们在茶寮一别,我可是日日惦记着你呢。”
他身后跟着五个白衣弟子,皆手持淬毒的短匕,药箱上的铜锁闪着冷光,显然是备足了剧毒。更远处的沙滩上,欧阳锋正踩着细沙走来,赭色的锦袍下摆扫过地面,留下两道浅痕,三角眼眯成细缝,目光扫过椰林里扶着树干的洪七公时,淬着刺骨的寒意:“老叫花子,躲到这荒岛上就以为能逃得过?把九阴真经交出来,我还能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杨康跟在欧阳锋身侧,手里握着柄镶嵌宝石的弯刀,刀身映着日光,却没半分暖意。他盯着郭靖的眼神怨毒如蛇,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郭靖!君山让你侥幸逃脱,这荒岛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林越,你敢坏我大事,今天我就让你尝尝九阴白骨爪的厉害,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洪七公拄着打狗棒勉强站起身,胸口的绷带还渗着淡红的血渍 —— 虽经几日丹药调理,蛤蟆功的余劲仍未散尽,稍一用力就牵扯得内腑作痛。但他眼神依旧锐利,往郭靖和林越身边挪了两步,压低声音叮嘱:“阿越,你对付欧阳克,他擅长毒功和轻功,别跟他缠斗;郭靖,你盯着杨康,他的九阴白骨爪没练到家,却狠辣得很;我和蓉儿牵制欧阳锋,尽量别跟他硬拼,等你们解决了对手再合力应对。”
林越点头,手按在青铜剑的剑柄上却没出鞘 —— 欧阳克的扇子里藏着七式毒针、三般机关,剑招太刚反而容易被他借轻功避开。他缓缓运转九阴内功,淡银色的阳劲在掌心凝聚成团,指尖却裹着层薄如蝉翼的青雾,刚柔并济的气劲让掌心的温度忽冷忽热:“欧阳克,茶寮那次你侥幸逃脱,今天新账旧账,该一起算了。”
“就凭你?” 欧阳克嗤笑一声,折扇 “唰” 地张开,扇面上的水墨山水突然裂开细缝 —— 三枚毒针从扇骨中射出,分别指向林越的咽喉、心口和膝盖,针身裹着淡绿色的毒雾,飞行时带着细微的 “嗡嗡” 声,是白驼山最烈的 “化骨针”。林越早有防备,右手猛地拍出,降龙掌 “亢龙有悔” 的刚劲带着淡金色气浪,却刻意收了三成力,掌风如层薄盾将毒针裹住的瞬间,指尖青雾骤然爆发 —— 三枚毒针竟被瞬间冻结成冰粒,“咔嚓” 一声碎在沙滩上,毒雾也被寒气凝成细小的冰晶,落在地上没了声响。
“哦?倒有几分门道。” 欧阳克眼中闪过诧异,脚步轻点椰树干,身形如柳絮般飘起,踩着枝头往林越头顶掠来。他手中折扇突然翻转,扇刃露出精钢打造的刃口,泛着冷光劈向林越的肩头,扇面还散发出刺鼻的 “腐心香”,吸入即能麻痹经脉。林越脚尖点地,身形往后飘出五尺,避开毒烟的同时,左手拍出 “潜龙勿用”,掌劲贴着地面扫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