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的铁枪庙像尊被岁月啃噬的巨兽,蜷在荒林深处。断墙塌顶间爬满灰黑色的枯藤,藤蔓上还缠着几片早该凋零的残叶,被夜风卷得簌簌作响。月光透过庙顶破洞洒下来,在满地碎砖上投下蛛网般的影,断柱上挂着的蛛网蒙着厚灰,偶尔有几只蝙蝠从梁上掠过,振翅声细碎得像砂纸磨过木头,混着远处野狼的嗥叫,更添几分阴森。庙门左侧的残碑倒在草里,碑上 “铁枪庙” 三个字被风雨侵蚀得模糊,只隐约能看到碑角沾着点暗红 —— 是早已干涸的血迹,不知是江南七怪的,还是过往路人的。
林越伏在庙外的土坡后,茅草没过他的腰际,草叶上的夜露沾湿了他的袖口,凉得刺骨。他借着草缝观察,庙门虚掩着,门轴上的铁锈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里面透出的烛光忽明忽暗,像濒死者的呼吸。一道男声从庙里飘出来,尖锐里裹着不耐烦,正是三天前在商船停靠望海镇时,趁众人补给淡水、用发簪撬开绳索逃脱的杨康:“洪七公那老叫花子肯定还在望海镇查线索,这铁枪庙连樵夫都不来,谁会想到咱们藏在这儿?”
林越缓缓调整呼吸,将九阴内功压至丹田深处,连指尖的气劲都收敛得一丝不剩 —— 这是他在南海荒岛练潜行时悟到的 “龟息敛息法”,吸气时气劲贴脊而行,呼气时气劲沉于涌泉,连心跳都能压慢半拍,上次在丐帮暗桩据点,他就是靠这法子躲过了白驼山弟子的搜查。他猫着腰起身,踩着枯草根部落脚,每一步都像片落叶般轻,连脚下半埋的碎石都未曾发出半分声响 —— 靴底是黄蓉特意给的桃花岛软底靴,踩在硬物上也能消去大半动静。
庙门内侧守着两个黑衣喽啰,是杨康从望海镇收拢的地痞,此刻正靠在断柱上打盹,腰间别着锈迹斑斑的短刀,嘴里哼着荤段子,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衣襟上。林越绕到庙后,那里有一道半塌的横梁,梁上还卡着块断裂的瓦当。他指尖凝起一缕极淡的阴劲,轻轻拨开横梁上的积灰 —— 灰粒簌簌落下,却没扬起半点扬尘,这是他练墨阴剑时悟到的 “细劲控物”,连细微的尘埃都能精准引导。借着横梁的掩护,他像只猫般翻入院内,落地时膝盖微屈,将力道全卸在脚腕,连草叶都没被压折。
【潜行(精通 62.4%)实战应用:结合 “龟息敛息法”“细劲控物” 与软底靴,规避守卫视线与地形干扰,气息隐蔽性提升 25%,动静控制精度达 90%】
西侧偏殿的烛光从窗缝漏出来,在地上拖出条狭长的光带,对话声也愈发清晰。林越贴着断墙挪过去,墙面上的裂缝硌得掌心发疼,他借着裂缝调整姿势,终于找到窗纸上的破洞 —— 洞眼不大,却正好能看清殿内景象。
殿里摆着张缺了腿的破桌,用块石头垫着才勉强平稳,桌上放着盏油灯,灯芯烧得发黑,油烟顺着破庙顶飘出去。杨康坐在桌旁的石凳上,手里把玩着块刻着蛤蟆纹的玉佩,玉佩是暖玉材质,在灯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正是白驼山弟子的信物。他对面站着个青衣女子,正是穆念慈,她眼眶红肿得像核桃,手里攥着块绣着并蒂莲的素色帕子,帕子边角已被泪水浸得发皱,声音带着哭腔,却强撑着几分坚定:“杨康,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 铁枪庙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我师父们…… 江南七怪,是不是你和欧阳锋联手杀的?还故意留着玉箫针,嫁祸给黄药师?”
杨康的脸色 “唰” 地变了,像被人抽了一耳光,猛地拍桌站起来,石凳被带得往后滑了半尺,撞在断柱上发出 “哐当” 一声,油灯的火苗也跟着晃了晃,在墙上投出他扭曲的影子:“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是黄药师那老怪物心狠手辣,跟江南七怪有旧怨,才痛下杀手!我只是恰巧路过,看到现场而已,据实作证有什么错?”
“恰巧路过?” 穆念慈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是绝望,她从怀里掏出个锦盒,打开后里面躺着枚青黑色的针 —— 针身细长,针尖泛着幽蓝,正是桃花岛独门暗器 “玉箫针”,“这是我在你行李的夹层里找到的,你说你没嫁祸,这针怎么会在你这儿?还有昨天,我在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