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雨总带着缠缠绵绵的意趣,从辰时落到未时,淅淅沥沥打在 “悦来客栈” 的青瓦上,溅起的水花顺着瓦檐汇成细流,在窗棂下积成一汪浅潭,倒映着檐角那盏褪色的红灯笼。林越推开二楼最东侧的客房门时,一股混合着老樟木与潮湿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 这是他昨日在嘉兴街头特意选的客栈,偏僻、安静,临着后院的竹林,最适合闭关修炼。
客房陈设简陋得近乎朴素:一张铺着蓝布褥子的硬板床,床板边缘能看到清晰的木纹,显然用了有些年头;一张缺了右上角的榆木桌,桌面上留着几道深浅不一的刀痕,像是过往住客随手刻下的;两把竹椅的椅腿缠着细麻绳,坐下时会发出 “吱呀” 的轻响,却意外地稳当。唯一的亮色,是窗台上那盆不知是谁留下的铜钱草,叶片上沾着雨珠,透着几分生机。
林越将背后的先天墨阴剑(此前已适配青铜剑鞘,剑刃鎏金隐现)靠在桌旁,剑鞘刚触到桌面,就传来一阵细微的共鸣 —— 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在诉说着某种默契。他从怀中取出黄蓉临别时赠的锦盒,指尖摩挲着盒面的缠枝莲纹,轻轻打开:三粒九花玉露丸躺在丝绒衬里上,泛着莹白的光泽,凑近了闻,能嗅到淡淡的桃花香与药香,是桃花岛特有的固本培元良方;锦盒下层,还压着一小块软猬甲的碎片,是黄蓉特意剪下的,说 “若日后剑鞘磨损,可用这甲片修补,刀枪不入”。
“还有三个时辰,足够稳固境界了。” 林越轻声自语,将锦盒放在桌角,又从内衫摸出两本线装书:一本是马钰道长赠的《道德经》注疏,封皮已有些泛黄,书脊用细麻绳重新装订过;另一本是他亲手抄录的《九阴真经》,纸页是桃花岛的桑皮纸,防水耐存,上面除了原文,还有他用墨笔、青笔、红笔分别批注的感悟 —— 墨笔是重阳宫论道时的心得,青笔是小龙女补充的玉女心经要义,红笔则是洪七公点评打狗棒法时的随手标注。
他将两本书摊开在榆木桌上,点燃一支新的烛火。烛芯 “噼啪” 一声爆响,跳动的火光将书页上的字迹映得忽明忽暗,《道德经》“致虚极,守静笃” 六个字,在光影中仿佛有了生命。林越盘膝坐在硬板床上,双腿结跏趺坐,双手结太极印放在膝上,缓缓闭上眼 —— 他需要先静下心来,梳理这段时间的修炼瓶颈。
此前在襄阳突破先天境后,先天真气虽达小成(25.7%),却总在流转时透着滞涩:任脉行至膻中穴时,像水流遇到暗礁,真气撞在穴位上会隐隐作痛;督脉则更甚,靠近命门穴的位置,总有一缕若有若无的阴寒之气,让真气难以顺畅下行。起初他以为是修炼过快导致的根基不稳,直到昨日在嘉兴街头看到铁匠铺淬火,才猛然想起 —— 襄阳之战时,欧阳锋的蛤蟆毒劲曾透过气盾侵入经脉,当时虽用先天真气压制,却未必彻底净化。
“今日便先清毒,再通周天。” 林越在心中定下修炼方向,缓缓调整呼吸。他采用《九阴真经》“吐纳篇” 的法门,吸气时意想后院竹林的清灵之气,从鼻尖涌入体内;呼气时则意想经脉中的浊气,顺着涌泉穴排出。如此反复数十次,丹田内的先天真气渐渐被唤醒 —— 那是一团金色的气流,起初像蜷缩的小兽,随着呼吸渐深,慢慢舒展开来,顺着任脉缓缓上行。
当金色真气行至膻中穴时,刺痛感如期而至。林越没有像往常一样强行冲关,而是想起马钰道长在重阳宫说的话:“水遇礁则绕,气遇滞则缓,强行冲之,只会伤了经脉。” 他立刻放缓真气流速,将金色气流拆分成数十缕细密的气丝,像春雨润田般,贴着膻中穴的经脉壁缓缓游走。
“滋 ——” 气丝触碰到穴位深处的暗斑时,立刻传来细微的轻响。林越能清晰 “看到”:经脉壁上附着着几处米粒大小的黑斑,正是欧阳锋蛤蟆毒劲的残留,它们像顽固的污渍,紧紧粘在壁上,不断散发着阴寒之气,阻碍真气流转。他立刻引动《九阴真经》“疗伤篇” 的法门,让气丝带上一丝温热的属性,一点点包裹住黑斑,像春蚕吐丝般,将毒素从经脉壁上剥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