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洞外的赤鳞藤在暮色中泛着暗红光泽,藤叶边缘还凝着未消散的火劲余温,触之如烙铁般发烫。林越将最后一页聂家剑谱的绢纸小心翼翼塞进油布囊时,指腹划过绢纸边缘的暗纹——那是聂家独有的“火鳞纹”,用麒麟血混合朱砂绘制,在暗光下会浮现出细碎的赤金纹路,正是这纹路隔绝了火脉的高温,才让剑谱保存千年完好。
岩浆池畔的激战痕迹仍清晰可见:焦黑的岩石上嵌着数道深达半尺的爪痕,那是火麒麟暴怒时挥出的火爪所留;地面的裂痕中还冒着丝丝硫磺气,混杂着林越北冥真气与麒麟火劲碰撞后残留的淡金色雾气。两人此刻的真气都只剩三成不到,聂风的雪饮剑剑刃上凝着一层薄霜,那是他为了压制火麒麟的火劲,强行催动“傲寒六诀”第一式“冰封三尺”所留,剑穗上的“风”字玉佩都被火烤得微微发焦。
“若不是你最后用北冥神功引走它心口的火劲,我那半招先祖心法根本镇不住它。”聂风用雪饮剑削断一根枯枝,火星溅在他沾着岩浆灰的衣袖上,发出“滋”的轻响,焦黑的布屑随之剥落,“你看这爪痕,比上次深了足足一寸,显然我们取剑谱时,触碰到了它守护的核心区域。”他将烤得微黄的山兔肉递过去,兔肉表面泛着油光,是用溪边的清泉清洗后,裹着火髓花的叶子烤的,带着淡淡的硫磺香气。
林越接过兔肉,牙齿咬开焦香的外皮,温热的肉汁在舌尖散开,瞬间驱散了体内残留的寒意。他低头看向手中的绢纸,剑谱后半卷的字迹是用狼毫笔蘸着松烟墨写的,因年代久远,墨色已微微发褐,却依旧笔力遒劲,尤其是“傲寒六诀”总纲的批注处,墨色比其他地方更深,显然是聂英先祖反复修改过的。“剑谱里记载的‘傲寒六诀’总纲,与你之前修炼的残篇相比,多了‘以寒御火’的法门。”林越用指尖点着绢纸上的字句,“你看这里,‘霜气入体,非为冰封,实为导火’,意思是雪饮剑的寒气不是用来硬抗火劲,而是像河道一样,将火劲引向经脉之外。”
聂风凑过来看,篝火的光芒在绢纸上投下晃动的光影,他的手指在“导火”二字上轻轻摩挲,眼中闪过恍然大悟的神色:“难怪我之前用‘冰封三尺’硬抗火劲时,经脉会刺痛——原来我一直练反了。”他抬起雪饮剑,剑刃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按总纲的法门运转真气,剑身上的霜气果然柔和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得刺骨。”
林越咬下最后一块兔肉,将骨头扔给旁边草丛里的野狗——那是他们在山林中遇到的流浪狗,被聂风用半块肉收买,此刻正摇着尾巴守在篝火旁。他指尖划过绢纸末尾的朱砂批注,八个字“金剑破雄,万剑诛天”如惊雷般映入眼帘,朱砂因吸收了火脉的阳气,在暮色中竟泛着淡淡的红光。“‘金剑’应是指剑圣的无双剑,当年剑圣凭此剑与雄霸在乐山大佛顶激战,虽败犹荣,这是江湖皆知的事。”林越的目光望向东北方,那里的夜空比其他方向更亮,仿佛有无数剑气在云层后汇聚,“可‘万剑’二字,江湖中能担得起这名号的,只有隐居在剑庐的无名前辈。”
麒麟洞外的赤鳞藤在暮色中泛着暗红光泽,林越将最后一页聂家剑谱的绢纸收入怀中时,指腹仍能感受到火脉余温。岩浆池畔的激战耗去了两人大半真气——虽成功取走剑谱,却也惊动了火麒麟的本源,若不是聂风以先祖心法残诀暂时安抚,他们恐怕要被暴怒的神兽困在洞内。此刻夕阳正沉,乐山城方向已升起零星炊烟,那抹代表天下会的灰旗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像一柄悬在头顶的寒刀。
“秦霜的人应该已经在山下扎营了。”聂风用雪饮剑削断一根枯枝,点燃篝火,火星溅在他沾着岩浆灰的衣袖上,“我们从秘道绕出时,看到他们在洞口布了三道哨卡,天霜寒气弹的白霜在岩石上冻出了半寸厚的冰壳。”他将烤得微黄的山兔肉递过去,目光落在林越手中的绢纸上,“剑谱后半卷记载的‘傲寒六诀’总纲,竟与雪饮剑的寒气隐隐呼应,只是最后一页的批注……”
“‘金剑破雄,万剑诛天’。”林越接过兔肉,指尖划过绢纸末尾的朱砂批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