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冢地宫的碎石还未彻底沉降,玄龙玉台面上的鎏金纹路仍在微微发烫,之前战斗中被震裂的岩壁缝隙里,渗出的岩浆正缓缓凝结成赤红色的石壳。就在这时,石台上被剑意护罩包裹的龙元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震颤,鎏金真气不再是之前的环状流转,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光丝,如磁铁般牵引着地宫角落的能量余烬——那些是断浪魔焰剑气残留的黑烟,此刻竟被光丝吸得盘旋升空,在玄龙玉上方聚成一团扭曲的灰雾。
聂风的脚步声恰在此时传入地宫,他刚将断浪交给守在凌云窟外的秦霜,肩头还沾着洞外的晨露,步履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之前与断浪交手时,他为了避开蚀日剑的毒刺,强行扭转身形,导致旧伤复发,此刻后腰的经脉仍在隐隐作痛。可他脚步尚未踏稳,腰间的雪饮剑突然在鞘中发出“铮鸣”的不安嗡鸣,剑鞘上天然形成的霜纹竟开始不规则地明灭,时而凝结成冰花,时而化作水珠滴落。
“小心!”火麒麟猛地从玄龙玉旁起身,巨大的身躯挡在石台前方,金色竖瞳死死锁定聂风,赤金色的火劲从鳞片缝隙中渗出,在周身凝聚成半透明的火焰屏障,屏障表面的火纹与玄龙玉的龙纹隐隐呼应。林越正蹲在石台边检查龙元护罩,察觉到火麒麟的异动,眉心“慧眼”瞬间激发,淡金色的视野穿透聂风的衣衫,清晰地看到他体内经脉中,霜色真气与一团青灰色的魔性因子正在激烈碰撞——那团魔性因子比上次见到时壮大了数倍,边缘还缠绕着几缕淡金色的龙元能量,正是这股能量让魔性因子变得异常活跃。
识海面板的提示如潮水般弹出,淡蓝色的数据流在眼前快速滚动:“检测到目标‘聂风’体内能量紊乱,魔性因子活性提升300%,受龙元纯阳能量牵引,自身冰心诀压制效果削弱至15%……目标经脉损伤(后腰、左肩),真气流转受阻,魔性因子借伤侵入丹田……当前魔性失控风险:87.2%,预计失控时间:10秒。”
聂风的脸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原本因疲惫而略显苍白的肤色,渐渐泛起病态的青灰,就像蒙了一层洗不净的尘埃。他下意识地按住后腰的旧伤,指腹触及之处,衣衫下的皮肤竟如烙铁般滚烫——那里的经脉在龙元能量的刺激下,正被魔性因子啃噬,传来阵阵钻心的刺痛,仿佛有无数条细小的火蛇在血肉中穿梭、撕咬。
“我没事……只是刚才送断浪时,真气有些紊乱。”他咬着牙说道,声音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沙哑,握着雪饮剑剑柄的指尖已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冰心诀真气正在快速消散,就像投入火海的冰块,那些原本温顺的霜色真气,此刻竟开始与魔性因子纠缠,每一次流转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感。
步惊云从岩壁旁起身,镇毒剑横在身侧,玄色剑鞘与他的衣袍融为一体,语气沉凝如玄铁:“你的魔性本就需冰心诀日夜压制,方才与断浪交手又耗损心神,龙元的纯阳之气最能激化阴邪,离石台远些。”他说着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扶聂风的肩膀——这个动作他做过无数次,在天下会的演武场,在乐山大佛的栈道,每次聂风陷入困境,他都会这样稳住兄弟的身形。
可这次,聂风却猛地挥开了他的手。挥开的动作带着一股失控的狂暴真气,青灰色的气劲从他掌心喷涌而出,竟将步惊云袖口的玄色布料震得碎裂,布片在空中打着旋儿飘落,如断线的墨蝶。步惊云踉跄着后退半步,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他能感觉到,这股真气里没有半分聂风平日的温和,只有纯粹的破坏欲。
“别碰我!”聂风低吼一声,声音里的沙哑被疯狂取代。他周身突然爆发出道道青灰色的气劲,那些气劲在空中扭曲、盘旋,竟形成了一张张模糊的痛苦面孔——那是他过往斩杀的敌人,是被魔性控制时伤害的无辜者,此刻都化作了魔性的具象化形态。原本纯净的霜色真气彻底被青灰气劲吞噬,只在气劲边缘偶尔闪过一丝微弱的白芒,如风中残烛。他的头发也以发根为起点,快速泛起雪白,发丝在空中扬起时,竟带着细碎的青灰魔焰,落在地面的碎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