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踏入剑庐议事厅时,铜炉里的檀香正燃到第三寸,烟气顺着厅顶的雕花木梁蜿蜒,在“剑胆琴心”的匾额下凝成细小的漩涡。断浪将一只通体雪白的冰蚕搁在羊脂玉盘里,蚕身半寸长,每动一下就泛出淡淡的寒气,与他指尖跳动的赤火撞出细碎的白汽;聂风则跪坐在案前,指尖划过漠北舆图上的朱砂圈——那是“鬼面帮总坛”的位置,墨迹旁用小字标注着“邪心诀真气波动:阴寒属性,可吞噬寻常真气”,他的冰心诀已运转到极致,指腹凝起的白霜在舆图上留下浅浅的印记,又被檀香的暖意悄悄化开。
步惊云斜倚在廊柱上,镇毒剑斜插在石缝里,剑刃的玄金光芒忽明忽暗,像极了暴雨前的闪电。他的掌心按在剑鞘上,龙元之力在经脉中隐隐共鸣,每一次跳动都让他眉峰微蹙:“龙元在预警,不是漠北的邪心诀,是更凛冽的阴寒——和帝释天的凤血真气同源,但纯度更高。”
“是圣心诀的‘血令’标记。”断浪用银筷轻轻拨动冰蚕,冰蚕受惊般吐出一缕蚕丝,蚕丝在空中划过一道银线,落在玉盘边缘瞬间凝结成冰晶,“我在寒髓洞外的石壁上看到的,用血画的凤纹,旁边刻着‘十日必诛’。”他顿了顿,将玉盘推到林越面前,“这只冰蚕是幼体,成年冰蚕的蚕丝能织成‘寒蚕甲’,隔绝圣心诀的阴寒真气;更重要的是,它的血能中和腐心草的毒性——毒仙教在寒髓洞挖了二十多个冰窖,就是在等冰蚕成年,好取血炼药。”
林越指尖轻触冰蚕的蚕丝,刺骨的寒意中藏着一丝纯净的灵气,识海面板立刻弹出提示:“检测到极北冰蚕(幼体),其血液含‘至纯寒能’,可辅助冰心诀进阶,亦可中和‘腐心毒’,是炼制圣心丹的核心辅料之一。”他刚收起面板,聂风的指尖突然停在舆图边缘的极北区域,脸色骤变:“冰心诀感应到了——北方的阴寒正在扩散,像一张冰网,正往中原罩过来。这股力量……能冻结真气运行,比帝释天之前的凤血焚天还要霸道。”
“轰——”议事厅的门突然被一股寒风撞开,天霜门弟子浑身裹着白霜冲进来,棉袍的边角已冻成硬块,他刚跪下就咳出一口带着冰碴的白气:“林少侠!秦门主急报!江南……江南六月飞雪,苏州城已被冰壳封死,百姓冻毙街头的不计其数!”
林越猛地起身,赤金真气下意识在周身流转,刚踏出厅门就被一股刺骨的寒气逼退半步。庭院里的青石板已结起半寸厚的冰,原本葱郁的翠竹被冻成了冰晶雕塑,叶片上的冰棱反射着正午的阳光,却没有丝毫暖意。鹅毛大雪从天空倾泻而下,雪花落在地上不是融化,而是瞬间冻结,层层叠叠堆起,转眼就没过了脚踝。
“不是自然雪。”步惊云的镇毒剑“嗡”地出鞘,玄金真气在剑刃上凝成三寸长的锋芒,锋芒所及之处,飘落的雪花瞬间化作水汽,“是圣心诀的‘冰封千里’,以凤血为引,将阴寒真气转化为实体冰雪,能强行改变区域气候,覆盖范围至少千里。”他指向南方的天际,那里已被一片灰蓝色的寒雾笼罩,寒雾中隐约有冰棱凝结的声响,“秦霜的传信符说,杭州西湖的画舫被冻在湖心,连长江渡口的船锚都和冰层冻在了一起,守军凿冰救船,凿子刚碰到冰面就断成了两截。”
识海面板此时疯狂闪烁,淡金色的光幕几乎占据整个意识空间:“检测到大范围圣心诀能量爆发,技能名称:冰封千里(帝释天暴怒状态,凤血融合度临时提升至75%,消耗自身10%凤血储备),覆盖区域:中原五城(苏州、杭州、扬州、常州、湖州),能量强度:100%,附带效果:冻结真气(中招者经脉流速降低80%)、降低体温(环境温度骤降至-20c)、破坏民生设施(木质建筑易被冻裂),当前威胁等级:S+。”
蓬莱礁的天门总坛,此刻正被一股暴戾的气息笼罩。帝释天站在凤血池边,破碎的银色面具扔在地上,左肋的伤口虽已用凤血愈合,却留下一道淡金色的疤痕,像一条扭曲的蛇。神将的尸体被冰封在透明的玉棺中,棺木上的凤纹因他的暴怒而扭曲变形,池中的凤血翻涌如沸腾的金汤,溅起的血珠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