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口的岩浆正顺着岩壁的裂痕蜿蜒流淌,赤红浆液坠落在黑色礁石上时,溅起的火星能将半尺外的空气灼出扭曲的波纹,“滋滋”声响混着蚀灵煞气的腐臭,在焚龙岛的上空凝成一团令人窒息的阴霾。林越拄着青锋剑半跪在地,剑刃斜插在滚烫的石缝中,赤金与淡青交织的光芒忽明忽暗——方才硬接绝无神杀拳第十重的反震之力仍在经脉中肆虐,右肩的肌肉纤维被震得轻微撕裂,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滞闷,喉间泛起淡淡的腥甜。
但他眉心的元神印记却亮得惊人,“剑意通明”带来的绝对感知如细密的蛛网,将周围百丈内的动静尽数网罗:西北方向,乔峰正用打狗棒挑飞一名逃窜的黑旗卫,枣木杖身撞在对方咽喉的脆响清晰可闻;东北侧的黑煞炮阵地,清虚道长的太极真气凝成的淡白屏障,正挡住炮膛爆炸的碎片,武当弟子们趁机用玄铁锁链捆缚着未引爆的炮药;而不远处悬浮在岩浆气流中的那道身影,才是此刻最致命的威胁——帝释天,竟以本体残躯凝聚成形。
这具身躯与此前操控傀儡时截然不同,不再是能量虚凝的形态,而是有着真实的血肉肌理。淡金色的凤血能量如薄纱般缠绕在他周身,将岩浆的热浪与煞气隔绝出半尺真空,能量表面浮动的纹路,竟与焚龙岛火山深处的地脉能量隐隐共鸣。他的面容仍是那副鹤发童颜的模样,银白发丝用玉簪束起,肤色莹白如少年,但眉宇间的暴戾与疯狂却如实质般外泄——左眼角的皱纹在情绪激动时会微微抽搐,那是他千年岁月里,无数次濒临死亡留下的生理印记。
“没想到吧,林越。”帝释天抬手抚过手中七式刀的刀身,这柄刀是他用南海玄铁混合凤血熔铸而成,刀脊上雕刻的凤纹在能量滋养下,每一片羽毛都泛着流光,“你破我傀儡时,是不是以为我只剩一缕残魂苟延残喘?”他脚掌轻踏在上升的岩浆气流上,身形如枯叶般浮动,“这焚龙岛本就是我当年存放凤血晶核的秘地,火山深处的地脉火能,足以让我用残魂重聚肉身——虽只有巅峰时期三成实力,但收拾你,足够了。”
林越缓缓站直身躯,青锋剑在他手中转了半圈,剑刃划过空气时带起的气流,将周围的火星吹成一片细碎的光雨。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帝释天能量流转的核心:丹田处那团如缩小太阳般璀璨的凤血晶核,正是支撑这具肉身的长生本源,晶核边缘缠绕的龙元能量虽炽烈,却与凤血能量存在着细微的排斥——龙元属阳刚暴烈,凤血属阴柔绵长,两者在他体内并未真正融合,只是靠千年修为强行压制,这便是致命的破绽。
“徐福,你活了千年,终究还是没参透力量的本质。”林越的声音透过能量波动传出去,带着元神力的沉稳,“凤血让你长生,龙元给你力量,可你从未想过,两种极端能量强行共存,早已让你的经脉千疮百孔。方才你凝聚肉身时,凤血晶核的光芒暗了三次,每次都要靠吸食地脉火能才能维持,我说得对吗?”
帝释天的脸色骤然一沉,抚着刀身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掐进掌心。他确实没想到,自己极力掩饰的虚弱,竟被林越一眼看穿——重聚肉身消耗了他残魂六成能量,凤血晶核的稳定性已大不如前,若不能速战速决,地脉火能也撑不了多久。“牙尖嘴利!”他怒喝一声,身形如流光般掠至半空,七式刀猛地劈下,淡金色的刀气瞬间暴涨至三丈宽,裹挟着滚烫的岩浆碎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刀气所过之处,空气被灼烧得发出焦糊味,连光线都被扭曲成了暗红色。
“小心他刀气中的凤血毒!”聂风的声音从左侧传来,雪饮狂刀在他手中划出三道冰蓝弧线,“傲寒六诀·冰刃旋舞”发动,无数道细小的冰刃在半空凝聚,如蜂群般撞向刀气。冰刃与刀气接触的瞬间,发出“咔嚓”的脆响,冰刃融化成水汽,却也让刀气的边缘凝结出一层薄霜,削弱了其炽烈的温度。步惊云则踏前两步,玄铁剑横扫而出,玄金真气化作一道丈高的气墙,挡在林越身侧——他知道林越要专注寻找反击时机,自己必须守住破绽。
林越没有浪费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丹田内的元神虚影轰然暴涨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