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扶我。”断浪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目光落在林越身上,眼神复杂——有悔恨,有不甘,还有一丝解脱,“林越……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经脉全断,龙元尽散,能撑到现在……全靠月姬给我的‘续命丹’,但那丹药……是用煞气炼制的,现在药效过了,我的五脏六腑都在腐烂……”
林越走上前,抬手按住断浪的脉搏。脉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体内的真气紊乱不堪,经脉就像被撕碎的布条,确实已经没有救治的可能。他收回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断浪——他想知道,这个一生都在追逐力量的人,临终前会说些什么。
“之前我没敢说……是怕月姬的眼线听到。”断浪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涌出一丝黑血,他用袖子擦了擦,继续说道,“月姬找到我的时候,我刚被你一剑穿肩,躲在焚龙岛的岩洞里养伤。她给了我一枚本源龙元的碎片,说只要我帮她拿到三枚以上的龙元,就用蚀月神功帮我彻底融合龙元,根除火麟剑的反噬。”
他的脑海中闪过与月姬交易的场景——月姬穿着黑色纱裙,站在岩洞的阴影里,手中托着一枚黑色的玉佩,玉佩上刻着复杂的纹路,正是本源龙元的碎片。“月姬说,本源龙元是龙元的核心,蕴含着神龙的本源之力,只要拿到它,就能掌控天下的龙元能量。她还说,拜月教的圣地在南海的‘蚀月岛’,那座岛屿被千年迷雾笼罩,寻常船只根本无法靠近,只有本源龙元的碎片才能指引方向。”
“蚀月岛?”林越皱起眉头,他曾翻阅过武当派的古籍,古籍中记载南海有“七十二迷雾岛”,却从未提到过“蚀月岛”,显然这座岛屿是拜月教的秘地,从不对外公开。
“是拜月教的根基所在,岛上有一座远古大阵,名为‘蚀月煞阵’。”断浪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一丝恐惧,“我偷偷听到月姬和月尊的对话,她们说,蚀月煞阵需要用‘长生者的精血’才能激活,而帝释天的凤血,就是最好的祭品。一旦大阵激活,整个中原都会被煞气笼罩,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变成拜月教的傀儡。”
“长生者的精血?”林越心中一凛——帝释天刚死,他的凤血之力还残留在尸身中,拜月教会不会去打捞帝释天的尸身?他立刻对门口的弟子说道:“快去找步惊云少侠,让他带人在焚龙岛周边海域巡逻,防止拜月教的人打捞帝释天的尸身!”
“没用的……”断浪摇了摇头,“月姬说,她们早就在焚龙岛的海域布下了暗桩,只要帝释天一死,她们就会立刻打捞。不过……”他话锋一转,从怀中摸出一枚残破的玉佩,玉佩呈黑色,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纹路中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龙元气息,正是月姬给他的本源龙元碎片,“这碎片不仅能感应到圣地的位置,还能屏蔽拜月教的煞气探测。我把它给你……算是我对那些被我害死的人的一点补偿。”
林越接过玉佩,指尖刚触碰到碎片,一股微弱的龙元气息便顺着指尖传入他的体内。识海面板瞬间弹出提示:“检测到本源龙元碎片(完整度30%),支线任务‘寻找本源龙元’坐标已更新,当前定位:南海蚀月岛(迷雾区域,具体坐标:北纬二十三度,东经一百一十五度)。”
“这碎片还有一个用处。”断浪的声音越来越低,气息也变得愈发微弱,“蚀月岛上的迷雾……是用煞气凝聚的,普通的剑气无法驱散,但这碎片的龙元之力……能净化煞气,打开一条通道。”
就在此时,断浪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涌出大量黑血,黑血落在床榻的干草上,将干草染成了黑色。他伸出颤抖的手,抓住林越的衣袖,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悔恨:“林越……我这辈子……都在追逐力量……为了力量,我背叛了雄霸,害死了秦霜,投靠了绝无神……最后才发现,那些所谓的力量……都是空的。”
他的目光望向船舱外,透过狭小的舷窗,能看到夕阳的余晖洒在海面上,金色的海面波光粼粼。“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是和父亲一起……在东海打渔,过安稳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