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的四蹄踏碎暮色,白金色流光在黛色山峦间疾驰,蹄下卷起的气流将夜露吹成细碎的银雾。林越将龙纹铁剑横置膝头,指尖摩挲着剑刃上温热的龙纹——每一道鳞纹的弧度都经过步惊云千锤百炼,最深处嵌着的龙元珠,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发热,那是伙伴心血与羁绊的温度。
身旁,聂风正用丝帕细细擦拭雪饮狂刀,刀锋映着寒月泛出冷光,刀身上一道寸许长的划痕格外醒目——那是三日前营救孩童时,被拜月教长老的煞气所伤。“这刀跟着我五年,还是第一次留下这么深的痕迹。”聂风指尖抚过刀痕,语气中带着对邪修的愤懑,“那些杂碎用孩童精血养煞气,刀身都快被侵蚀了。”
步惊云则目视前方,玄铁面具下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右手始终按在绝世好剑的剑柄上。他腰间的革囊鼓鼓囊囊,里面装着二十余枚淬了驱邪符水的铁蒺藜——这是他昨夜在铸剑房连夜赶制的,铁蒺藜尖部刻着微型破煞阵,专克阴邪煞气。“前方三里是黑风谷,拜月教的暗哨常藏在谷口的乱石堆里。”步惊云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常年征战的沉稳,“上次我和聂风路过,在这里解决了七个金丹期邪修。”
林越点头,真视之眼悄然运转,穿透前方的夜色。黑风谷的轮廓已隐约可见,谷口的乱石堆中,果然藏着三道微弱的煞气,其中一道竟达到了地级初期——比之前清理的暗哨修为更高。他刚要提醒伙伴,腕间的传音符突然发烫,不是玄尘子的集合信号,而是一股熟悉的剑意波动。
“咻——”一枚淡青色的传音符从斜后方的云层中掠来,在林越身前三尺处骤然炸开,化作一团柔和的光雾。光雾中,无名的身影缓缓凝聚:青衫边角沾着些许晨露,显然是刚从剑庐赶来便立刻催动了投影;手中那柄普通铁剑的剑鞘上,还留着林越昨日切磋时留下的剑气痕迹——这并非简单的投影传功,而是以自身神魂为引,将剑意感悟具象化的“剑意传影”,每维持一炷香,便要消耗他三成神魂之力。
“前辈,您怎会如此冒险?”林越勒住踏雪,眼中满是惊忧。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无名投影的气息比在剑庐时虚弱几分,青衫下的肩膀甚至在微微颤抖——显然是为了赶在决战前传功,连休整的时间都省了。
“明日对战魔神,你的剑是关键。”无名的投影声音温润却坚定,目光落在林越膝头的龙纹铁剑上,“我观你剑招,刚猛有余,灵动不足。你依赖这柄龙纹剑的龙气,却忘了剑意本就该超越器物。若明日魔神用邪术毁去你的剑器,你该如何应对?”
这句话如惊雷般炸在林越心头。他想起雷劫突破时,青锋剑被魔神虚影的煞气震出裂痕;想起清理蚀魂阵时,剑刃沾到的煞气险些侵入经脉——他确实太过依赖剑器的加持,从未想过“无剑”的可能。
聂风与步惊云对视一眼,默契地策马退到两侧,将中央的空域留给二人。聂风抬手挥出一道风神腿劲,在周围布下简易的隔音屏障;步惊云则取出三枚信号弹,握在手中——一旦有拜月教的人靠近,便立刻示警。阿紫从林越肩头探出头,狐火缩成黄豆大小,贴在他的颈侧,既保暖又能实时感应煞气动向。
“前辈?”林越勒住踏雪,眼中满是惊讶。这并非普通的传音符,而是以剑意凝聚的“投影传功”,需地级巅峰以上修为才能施展,且对神魂消耗极大。
“路途尚远,正好与你论道。”无名的投影声音温润,目光落在林越膝头的龙纹铁剑上,“你如今人仙功成,剑招刚猛有余,却还差一丝灵动。今日便与你说说‘无剑胜有剑’的道理。”
聂风与步惊云对视一眼,默契地放慢速度,将周围空间留给二人。阿紫从林越肩头探出头,好奇地盯着无名的投影,狐火缩成一团,生怕惊扰了这场难得的论道。
“无剑胜有剑,并非真的弃剑不用。”无名的投影走到一株老松前,指尖轻触粗糙的树皮,“三十年前,我与拜月教上一代教主决战于断魂崖,他用‘血月蚀剑’之术,将我的佩剑腐蚀成铁屑。那时我经脉尽断,却在生死间悟了——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