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镇的炊烟在暮色中重新升起时,林越正帮扎西大叔固定破损的羊圈。雪后的木栅栏冻得发脆,他伸手扶住一根歪斜的木柱,掌心大罗真气微微一吐,冻裂的缝隙竟被真气滋养得不再渗水。扎西大叔捧着热腾腾的酥油茶递过来,粗糙的手掌上还沾着羊毛:“林先生,多亏了你,不然我的羊群就要冻死在雪地里了。”
旁边的阿依姑娘正用草药帮受伤的灵鹫宫弟子包扎,她的指尖缠着蓝色的羌绣布条,那是羌族姑娘的护身符,据说能驱邪止血。看到林越望过来,她抬起头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林先生,这是我采的雪灵芝,煮水喝能补气血,你带在路上吧。”说着便将一小包烘干的灵芝塞进林越怀里,草药的清香混着她身上的奶香味,格外温暖。
青薇师姐拄着拐杖走过来,她的肩头还缠着绷带,那是上次被李秋水白虹掌力所伤的地方。她拍了拍林越的胳膊:“先生放心去琅嬛福地,青石镇有我们守着,西夏兵若敢来,我定让他们尝尝改良后的天山六阳掌。”她的眼神明亮如星,丝毫不见伤病的萎靡——这姑娘从十二岁被灵鹫宫救下后,就凭着一股韧劲练出了一身好武功,连童姥都曾夸她“有当年自己的影子”。
直到明慧宫主派人来催,林越才跟着她踏上前往琅嬛福地的山道。雪后初晴的缥缈峰格外清亮,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崖壁的冰挂上,折射出细碎的金光,像是有人在雪山上撒了一把碎钻。山风卷着雪莲的清香掠过耳畔,将灵鹫宫弟子收拾战场的隐约声响远远抛在身后,偶尔能听到几声雪鸡的啼鸣,从远处的雪松林里传来,为寂静的雪山添了几分生机。
山道旁的雪地里,印着一串细小的足迹,明慧宫主俯身看了看,笑道:“是雪狐的脚印,这小东西最是机灵,冬天常来灵鹫宫附近偷食,弟子们都舍不得伤它。”她的指尖拂过雪地,真气微动,竟将那串脚印完整地保留下来,“缥缈峰的生灵都是我们的朋友,童姥祖师当年定下规矩,不许伤害峰上的鸟兽,说它们是守护福地的‘灵使’。”
“琅嬛福地并非在灵鹫宫正殿范围内,”明慧宫主边走边解说道,她手中握着一枚半透明的玉符,符身刻着与云纹玉扳指同源的云涡图腾,阳光照在上面,能看到符内流转的淡青色真气——这是“逍遥引气符”,需以历代宫主的心头血滋养,才能驱动七星迷踪阵,“当年逍遥子祖师选址时,特意请了奇门遁甲大师相助,将福地藏在缥缈峰南麓的‘隐龙瀑布’之后。你听这瀑布声,”她侧耳示意,“看似杂乱,实则暗合‘坎卦’水声,能遮蔽福地的真气波动;再加上天然溶洞的九曲回肠,便是飞鸟也难寻入口。”
她顿了顿,指尖摩挲着玉符边缘的刻痕,那是历代宫主传承时留下的印记:“童姥祖师继位后,又在溶洞岔路布下‘七星迷踪阵’,这阵法以北斗七星为方位,阵眼藏在七处不同的钟乳石后,需同时以七道逍遥真气催动才能开启。李秋水当年偷走半本《小无相功》,却没学到阵法要诀,自然闯不进来。”
林越注意到明慧宫主的袖口沾着一点松针,那是灵鹫宫特有的“迎客松”针,只有通往福地的山道旁才生长。他想起青珞之前说的,灵鹫宫弟子每三个月会重新加固阵法,看来这逍遥传承的守护,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
林越低头看了眼腰间的云纹玉扳指,此刻它正散发着淡淡的暖意,与明慧宫主手中的玉符遥相呼应,在前方雪地投下一道青白色的光痕,光痕所过之处,积雪竟微微融化,露出下方青翠的苔藓——这是逍遥真气的“温润之性”,与他大罗真气的“刚猛”截然不同。“宫主是说,这福地从未被外人侵扰过?”他想起黄药师手札中提及的“琅嬛玉洞藏书丰,逍遥秘典尽其中,内有北冥纳气法,外有凌波踏雪痕”,字迹旁还画着一个小小的玉扳指草图,显然黄药师当年也未曾亲至,只是听闻传说,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期待。
“倒是有一次意外。”明慧宫主笑着说起往事,“二十年前,有个迷路的采药少年误闯瀑布,竟顺着光痕走进了阵法外围。他不懂武功,却天生能感知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