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
随着最后一丝微弱的魂火在藤蔓的绞杀下彻底熄灭,那具早已形销骨立的躯体像是被抽走了最后支撑的骨架,剧烈地痉挛了几下,随后就像一具被掏空血肉的皮囊,软塌塌地悬挂在藤蔓之间,随着夜风轻轻摇晃,活像个被丢弃的破布口袋。
啧......
城门上方,那个矮小的身影发出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轻响。这声轻蔑的咂嘴声中,既包含着对漫长折磨终于结束的厌倦,又暗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讽。
他似乎对脚下囚徒的彻底消亡毫不在意,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于施舍,仿佛那不过是一只被碾死的蝼蚁。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这个动作慢得令人窒息,仿佛每一寸移动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随着这个动作,兜帽的阴影渐渐褪去,露出了隐藏在黑暗中的半张脸。
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一张正常人的脸!
整张面孔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灰色,皮肤上布满了深深的褶皱,就像干涸龟裂的河床,每一道纹路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残酷。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张脸上竟然没有眉毛,也没有睫毛,深陷的眼眶如同两个黑洞,而在那漆黑的眼窝深处......竟然没有眼球!
只有两点幽绿色的光点,如同坟地里的磷火,在黑暗中缓慢地、冰冷地燃烧着!
那两点幽绿的光点仿佛具有实质般的穿透力,它们穿透了兜帽的阴影,穿透了城门与地面的距离,就像两把冰冷的探针,精准而残忍地......锁定了陈七童的身影!
陈七童瞬间如坠冰窟,他感觉那目光就像是两条阴冷的毒蛇,正沿着他的脊椎缓缓爬行,所过之处汗毛倒竖。
那目光仿佛具有穿透一切的力量,不仅能看透他的皮肉,更能直抵灵魂深处!他感觉自己就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之中,所有的秘密、恐惧,甚至连怀中珍藏的魂佩和阿阴留下的真灵烙印,在这道目光下都无所遁形!
他拼命想要低下头,想要逃离这恐怖的目光,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那两点幽绿的磷火在陈七童身上停留了漫长的几秒钟,目光中带着一种审视货物般的冰冷评估,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贪婪的渴望。
随后,那目光缓缓移开,落在了气息奄奄、却仍强撑着不倒的瘸叔身上。
这一次,那目光中早已褪去了所有温度,只剩下最为纯粹的、如同看待脚下尘埃般的冰冷漠然,以及一丝......毫不掩饰的、仿佛早已洞悉世间万物的......残忍嘲弄。那目光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缓慢而精准地剜进人的心底。
一个沙哑得如同砂砾摩擦、干涩得像是枯枝断裂的声音,从斑驳的城门上方幽幽飘落。那声音中浸透了阴曹地府般的死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腐烂的棺木中挤出来的,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清晰地钻进陈七童和瘸叔的耳中:
陈老五.....命倒是够硬......连阎王爷......都嫌你这把......老骨头渣滓......太磕牙......
这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千年寒冰打磨的尖锥,毫不留情地凿进瘸叔的心脏。
瘸叔布满老茧的身体猛地一颤,撑在骨刺上的手臂青筋暴起如虬龙,那深潭般幽深的独眼中瞬间迸发出狂怒的血色,却又被他用惊人的意志力生生压制下去,只剩下喉咙深处传来阵阵压抑的、如同受伤孤狼般的低沉喘息。
那沙哑的声音故意停顿了片刻,仿佛在细细品味瘸叔强忍的屈辱。随后,城门上两点幽绿的磷火诡异地转动,重新锁定陈七童,声音里突然掺入了一丝玩味的贪婪,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这小崽子的......童子身......倒还新鲜......魂魄里......还沾着点......好东西的......余香......
一只枯槁得如同干尸的手,从油腻发黑的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