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的左臂肌肉瞬间绷紧如铁,青筋暴起,一股惨烈至极的煞气从他佝偻的身躯中升腾而起,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这股气势扭曲!他已然抱定必死之心,准备拼尽最后一丝力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当骨楼守卫的骨甲开始咔咔作响、眼窝中的磷火剧烈跳动,整个骨市中那些扭曲变异的怪物也都从阴暗处探出身影,蠢蠢欲动之时——
哼……
一声极其轻微、却蕴含着无上威严与不耐的冷哼,如同来自九幽之下的寒冰细针,突兀地刺入在场每个生灵(或非生灵)的灵魂最深处!
这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统治力,仿佛这片区域至高无上的主宰在表达不满!
声音……分明来自上方!来自那幽深莫测的骨巷最深处!
这声冷哼并不响亮,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凌驾于这片区域所有规则之上的绝对意志!在这声音响起的瞬间,整个骨市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骨市中央那头最先发现陈七童、正张开血盆大口欲再次扑来的泥浆骨怪,庞大的身躯突然剧烈颤抖!
构成它身体的粘稠暗红色泥浆在刹那间凝固成块,随后……毫无征兆地……开始崩解、坍塌!就像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沙堡,无声无息地化作一滩散发着腐臭气息的烂泥,最终融入地面那些早已干涸的污秽痕迹之中!
那几个守在骨楼入口处、眼窝中磷火暴涨、已经锁定陈七童的骨甲守卫,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巨锤当头砸中!他们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骨甲相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眼窝中原本狂燃的幽绿色磷火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强行掐灭,瞬间黯淡至几乎熄灭的状态,重新恢复了之前那种冰冷的、如同死物般的漠然。
他们动作迟缓而僵硬地转回头,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重新面向骨楼入口站定,仿佛方才的杀意与动作都只是幻觉。
骨市中那些被血腥气吸引、正从各个阴暗角落探出枯槁肢体的混乱怪物们,更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来自极寒之地的冰水,瞬间缩回各自藏身的阴影里。
它们重新陷入翻找垃圾或互相撕咬的混乱状态,只是动作变得格外小心翼翼,连最细微的声响都不敢发出,更不敢再向骨巷方向投去哪怕一丝。
仅仅一声冷哼,便如同至高无上的敕令,轻描淡写地消弭了一场即将爆发的毁灭性风暴!
陈七童浑身脱力地瘫坐在冰冷的骨墙下,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喉咙里仿佛塞满了铁锈。
颤抖的手指死死抠进地面,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方才那惊心动魄的遭遇仍让他心有余悸。他艰难地仰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骨巷深处——那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冷哼传来的方向。
瘸叔原本如临大敌的紧绷身躯此刻也渐渐松弛下来,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依然紧锁着巷子深处的黑暗,浑浊的瞳孔中翻涌着浓烈的戒备与警惕,更深处还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像是畏惧,又像是某种难以言说的期待。
狭窄幽暗的骨巷深处,在那些明灭不定、如同鬼火般摇曳的幽光映照下,一个矮小佝偻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伫立在那里。
那枯瘦的身形几乎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只有偶尔闪动的幽绿磷火昭示着他的存在。
正是老沙!
他依旧裹着那件沾满油污、破烂不堪的灰黑色麻布袍子,宽大的兜帽低垂着,只露出半截枯瘦如柴的青灰色下巴。
两点幽绿的磷火在兜帽的阴影下若隐若现,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巷子入口处狼狈不堪的两人。
那双枯槁如树枝般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小撮暗红色的粉末,正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轻轻捻动着。
那粉末散发出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魂气息,就连陈七童怀中贴身藏着的魂佩都在这股威压下传来一阵剧烈的悸动,仿佛要破体而出。
跟上......老沙沙哑干涩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是砂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