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指甲、碎裂的牙齿、几缕干枯打结的毛发,甚至还有几片疑似皮肤的碎屑。
一股浓烈到几乎实质化的血腥味混合着腐败内脏的恶臭,以及某种更为可怕的、魂魄被折磨至崩溃后残留的绝望气息,如同有形的毒瘴般从门内喷涌而出,瞬间就充满了整个空间。
在骨牢最深处的角落里,隐约可见几个模糊的、几乎不成人形的蜷缩在那里。
被无数嶙峋的骨刺贯穿身体,有的被钉在墙上,有的被固定在地上,就像被蛛网捕获的飞蛾,只剩下极其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魂火波动,证明着它们尚未彻底消亡。
它们扭曲变形的肢体和残缺不全的轮廓,无声地诉说着这个骨牢的恐怖与残忍,每一个细节都在彰显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难以想象的折磨与痛苦。
进去。
老沙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人类应有的情感波动,就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禁锢着陈七童的那股无形力量突然变得异常狂暴,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向那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骨牢深处。
陈七童只觉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袭来,他的四肢顿时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就像被剪断了提线的木偶般完全不受控制。那股力量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向前方,他踉踉跄跄地跌向那个散发着腐朽与死亡气息的骨牢入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根本无法稳住身形。
噗嗤!噗嗤!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穿刺声接连响起。
那些尖锐如刀的骨刺毫不费力地刺穿了他早已褴褛不堪的衣衫,锋利的尖端深深扎入他手臂和肋侧的皮肉。
温热的鲜血立刻从伤口中喷涌而出,顺着森白的骨刺缓缓流淌,最终滴落在下方铺满灰白骨粉的地面上,发出的诡异声响,仿佛这些骨头正在贪婪地吮吸着他的生命精华。
呃啊!
陈七童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种颤抖既来自于肉体上的剧痛,也源于内心深处的无边恐惧。
他本能地想要稳住摇晃的身体,却在慌乱中踩到了某种湿滑黏腻的物体,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冰冷坚硬的骨牢地面上。
这一摔让更多尖锐的骨刺刺入他的身体,每一处伤口都传来钻心蚀骨般的剧痛。浓重的血腥味在密闭的骨牢内迅速扩散,这股刺鼻的气味似乎刺激到了角落里那几个被骨钉固定的,它们发出几声微弱的呻吟,那声音比蚊虫振翅还要轻,却透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嘎吱——轰!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身后那扇流淌着暗红色诡异光芒的骨门重重关闭。
最后一丝来自骨洞的幽绿色磷光也被彻底隔绝在外,整个空间瞬间陷入绝对的黑暗。
浓稠得几乎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和绝望气息如同实质般涌来,就像冰冷的潮水,将陈七童完全淹没在这片死亡之地。
更可怕的是,骨牢内壁上那些参差不齐的骨刺,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似乎突然获得了生命。
它们无声无息地蠕动着,调整着角度,就像无数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在黑暗中耐心等待着给予猎物致命一击的最佳时机。每一根骨刺的轻微移动都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仿佛在演奏一曲死亡的前奏。
陈七童瘦弱的身躯紧紧蜷缩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无数尖锐的骨渣刺穿。那些细小的骨刺深深扎入他的皮肉,带来钻心剜骨般的剧痛。
伤口处汩汩流出的鲜血还带着体温的余热,却在接触到骨牢地面的瞬间就被冻结成冰,这种滚烫与极寒交替的折磨,让他如同置身于炼狱的冰火两重天之中。
沉重的绝望感如同千钧巨石,压得他胸腔发闷,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慧明师傅那盏破碎的魂灯残留在空气中的灰烬气息,老沙临走时投来的阴毒眼神和充满恶意的揣测,瘸叔被活生生抽干本源时扭曲的面容,还有这如同地狱胃袋般不断收缩挤压的骨牢......所有这一切都在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