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着他最后的意志。
难道这就是他生命的终点?阿阴最后残存的那一点真灵烙印,也要随着他在这污秽不堪的骨牢中永远消散吗?
不!绝不能就这样死去!
突然,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和对阿阴的承诺,如同即将熄灭的火星,在绝望的灰烬中倔强地闪烁起来。这微弱的火光虽然渺小,却蕴含着惊人的生命力。
他咬紧牙关,忍受着全身肌肉撕裂般的剧痛,用颤抖的双手支撑着身体,一寸一寸地挪动着。尖锐的骨壁划破了他的手掌,但他全然不顾,终于靠着冰冷的骨壁,艰难地坐直了身体。
他颤抖的手指探入怀中,摸到了那枚温凉的魂佩。
当指尖触碰到魂佩的瞬间,他立刻将它紧紧攥在手心里。魂佩传来的悸动虽然微弱,却异常坚定,阿阴那点真灵烙印的搏动,就像是无边黑暗中唯一的光明,给了他继续坚持下去的力量。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
骨牢外,从幽深的骨洞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极其压抑、却又蕴含着无尽痛苦和绝望的嘶吼!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是瘸叔的声音!
这声濒死野兽般的哀嚎穿透了厚重的骨门,清晰地传入陈七童的耳中。
紧接着,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拖拽声,伴随着骨骼摩擦地面的声响,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被强行拖拽着,朝着骨牢的方向......越来越近!
陈七童的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他拼命挣扎着想要靠近那扇散发着诡异暗红光芒的骨门,却被周围嶙峋交错的锋利骨刺逼得连连后退,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嘎吱——
那扇由无数白骨构成的牢门再次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从外面被缓缓推开一道缝隙。
幽暗的磷火光芒如同毒蛇般从门缝中渗透进来,在阴冷的骨牢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只见老沙那如同干尸般枯槁佝偻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门外,宽大的黑色袍袖如同蝙蝠翅膀般低垂着。
那枯瘦得如同骷髅般的青灰色右手,就像拎着一件毫无价值的破烂垃圾,五根干枯的手指如同铁钩般深深嵌入一个高大身影的后颈皮肉里——那正是已经奄奄一息的瘸叔!
瘸叔的身体软绵绵地垂挂着,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一般,活像一个被扯烂的破布口袋。
老沙那枯爪般的手死死钳着他的后颈,将他整个人拖曳在冰冷坚硬的骨质地面上。那条沉重的瘸腿在地面上摩擦滑动,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右肩那个空荡荡的断口处,原本覆盖着的暗红色物质此刻如同风中摇曳的残烛,忽明忽暗,逸散出的黑气稀薄得几乎难以辨认。
瘸叔那双原本如深潭般幽深的眼睛紧紧闭着,惨白如纸的脸上肌肉因难以忍受的剧痛而扭曲变形。
他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只有喉咙深处传出极其微弱的、如同溺水之人般的声。
老沙对瘸叔的痛苦完全无动于衷。他就像在丢弃一件毫无价值的垃圾,那只枯爪猛地一甩!
瘸叔高大的身躯顿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一股可怕的巨力狠狠抛进了骨牢深处!不偏不倚,正对着陈七童蜷缩的角落砸去!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在骨牢中回荡。
瘸叔沉重的身体重重砸在布满尖锐骨刺的地面上,几根锋利的骨刺瞬间刺穿了他那早已破烂不堪的衣衫,深深扎入他本就伤痕累累的躯体。鲜红的血液如同喷泉般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在灰白色的骨粉地面上迅速晕染开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
呃啊啊啊——!
瘸叔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狭窄的骨牢中回荡,声音扭曲变形得几乎不似人声。他那枯瘦的身躯如同被钓上岸的鱼一般,先是剧烈地向上弹起,每一寸肌肉都在痛苦中痉挛,随后又重重地砸回地面,只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