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本身的气息,也带着一种独特的、介于生死之间的意韵。
“或许……可以尝试……”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成形。
他没有立刻实践。身体的虚弱和魂灯的不稳,让他保持着最大程度的谨慎。他继续沉浸在记忆的梳理中,同时分出一丝心神,通过那残存的、与外界隔绝的灵觉,感受着这座厢房,感受着窗外王府的白日。
白日的王府,死寂依旧,但那种粘稠的、仿佛活物般的恶意窥视感,确实减弱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庞大的腐朽与暮气,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在阳光下缓慢地喘息。他能听到极远处传来的、隐约的扫地声,丫鬟压低的交谈声,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压抑的哭泣声?方向似乎是……王府的更深处。
这座王府,就像一棵内部早已被蛀空、仅靠外表勉强支撑的古树。表面的平静下,是汹涌的暗流和滋生的脓疮。
午后,赵明玥又来了。这一次,她没有带丫鬟,是自己偷偷溜过来的。她扒在门缝边,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地往里瞧。
陈七童早就察觉到了她的气息,没有作声。
小郡主见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用冰冷的眼神看她,胆子大了些,轻轻推开门,挪了进来。她手里还攥着一个小巧的、绣着兰花的丝绸荷包。
“你……你好些了吗?” 她小声问道,声音像羽毛一样轻。
陈七童抬眼看了看她,点了点头。
赵明玥似乎受到了鼓励,往前凑了凑,将手里的荷包递过来:“这个……给你。里面是娘亲以前去大相国寺求的平安符,还有……还有我偷偷藏的几块糖饴。吃了糖,药就没那么苦了。” 她的小脸上带着一丝讨好和真诚的关心。
陈七童的目光落在那个精致的荷包上,又移到赵明玥那双清澈却带着一丝不安的眼睛里。这种纯粹的、不掺杂质的善意,让他冰冷的心湖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他沉默了片刻,伸出依旧苍白的手,接过了那个还带着女孩体温的荷包。
“谢谢。” 他沙哑地道,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其中的冰冷似乎融化了一丝。
赵明玥见他收下,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满足的笑容,像阴霾里透出的一缕阳光。“不用谢!你救了我,是好人!” 她顿了顿,又好奇地看着他手边的黄纸和竹篾,“你……你是在做纸鸢吗?我见外面的小子们都玩这个。”
纸鸢?陈七童看了一眼那些蕴含着镇邪意韵的材料,微微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 赵明玥更好奇了。
陈七童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平时……在王府里,都做些什么?”
赵明玥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小脸上露出一丝落寞:“也没什么……就是跟着嬷嬷学女红,认字。父王……身体不好,很少见我。祖母要打理府里的事,也很忙。其他院子……好多都封了,不让我去玩。” 她掰着手指头,语气里带着这个年龄孩子不该有的寂寥,“以前还能去兰芷苑看看花,现在……那里闹鬼,嬷嬷说不准去了。”
“兰芷苑……” 陈七童记下了这个名字,继续引导,“除了那里,还有哪些地方……你觉得不太对劲?或者,特别冷?”
赵明玥歪着头想了想,小声道:“松鹤堂……祖父住的地方,外面总是很冷,夏天也一样。还有……西边那个放旧物的库房,上次和小翠去找东西,里面阴森森的,好像有东西在看着我们……” 她说着,下意识地抱紧了胳膊,脸上露出一丝恐惧。
松鹤堂,旧物库房……陈七童默默记下。从小孩口中得到的信息,往往更接近直觉感受到的真相。
他又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关于老王爷(她祖父)和王妃(她祖母)的事情,但赵明玥所知甚少,只知道祖父病了很久,很少出院子,祖母很严厉,管家很凶。
短暂的交流后,赵明玥怕被李嬷嬷发现,又偷偷溜走了。房间里再次剩下陈七童一人。他握着那个小小的荷包,指尖能感受到里面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