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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透着蹊跷。那金光的气息,神圣而古老,带着净化和镇压的意韵,与老王爷身上那阴邪污秽的力量截然相反,甚至可说是天敌。为何会出现在王府?还被封存在一个旧物库房里?老王爷显然对其极为忌惮,甚至恐惧。
而更让陈七童在意的是,那金光对他……似乎并无恶意,反而有微弱的滋养之效?这又是为什么?是因为他这具经幽冥重铸的躯壳?还是因为他体内的寂灭本源?亦或是……腰间的阴佩?
线索纷乱如麻,但一个清晰的认知浮现在他脑海中——那座旧物库房,或者说,那口金属箱子里的东西,或许是牵制甚至对抗老王爷的关键!
但那里禁制强大,且已经打草惊蛇,短期内绝不能再去。
那么,下一步该去哪里?如何才能更快地恢复力量,找到破局之法?
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房间角落里,那几张贴在门窗上、已然失效的简易警示符。这些符箓是以最初粗糙的鸡血和自身魂力绘制,效果有限。
忽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符墨!昨夜仓促间使用的、以阴佩“冥露”调和的新符墨!
他挣扎着下床,走到桌边。托盘里,还剩余一些黄纸和青竹篾,那碟混合了“冥露”和朱砂的符墨已经半干,但依旧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独特的平和灵性。
他拿起一张黄纸,又拈起一根竹篾,蘸取那所剩无几的符墨。
这一次,他没有绘制任何复杂的符文,而是遵循着魂灯残芯那点微弱的灵觉指引,如同遵循着本能,在黄纸上,缓缓勾勒出一个极其简单、却仿佛直指他此刻核心需求的符号——一个代表着“指引”与“汇聚”的原始云纹。
当最后一笔落下,符墨渗透纸背的瞬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粗糙的黄纸上,简单的云纹竟然自发地散发出极其微弱的、与他魂灯残芯同源的荧光!并且,这荧光如同拥有生命般,微微偏转向了一个方向——并非兰芷苑,也非旧物库房,而是指向了王府的……东南角?
陈七童心中一震!这自制的符墨,结合他自身魂灯残芯的灵引,竟然能产生这种类似“卜算”或“灵犀指引”的效果?!
虽然这指引模糊而微弱,但在这迷雾重重的困境中,无异于黑暗中的一盏孤灯!
王府东南角……那里似乎是……祠堂的方向?
安阳王府的祠堂,供奉着历代先祖。那里,会有什么在“指引”着他?是机遇,还是另一个陷阱?
陈七童看着手中那微微发光、指向明确的简易符纸,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
无论如何,这总比坐以待毙,或者像无头苍蝇般乱撞要好。
他需要力量,需要线索,需要一切可能破局的机会。祠堂,或许值得一探。
但以他现在的状态,贸然前往无异于自杀。他需要时间恢复,需要准备更充分。
接下来的两天,陈七童进入了更加疯狂的恢复与准备期。
他几乎是不眠不休,除了必要的进食和喝药,所有时间都用来调息和制作纸扎。阴佩的温养被他催动到极限,魂灯残芯的光芒以缓慢却坚定的速度恢复着,虽然距离巅峰状态还差得远,但至少不再有随时熄灭的危险。他对那丝寂灭本源的掌控也更加精细了一丝,虽然依旧不敢轻易引动,但至少反噬的痛楚减轻了不少。
他利用剩余的材料,加班加点地制作了更多、效果更好的新符墨符箓。不仅仅是隐匿符和警示符,他还尝试制作了具有轻微“破障”、“静心”效果的符箓。同时,他再次扎制了两只结构更加稳固、注入魂力后能够短暂飞行和传递模糊画面的“窥探纸雀”。
这一次,他做得更加小心,更加专注。每一次落笔,每一次缠绕竹篾,都凝聚着他的心神和对生存的渴望。
就在他紧锣密鼓地准备之时,李嬷嬷带来了一个更令人不安的消息。
“孩子,”李嬷嬷的脸色比前几天更加憔悴,眼下的乌青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