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王爷……王爷下令,三日后,要在祠堂举行祭祖大典。”
“祭祖大典?”陈七童手中正在勾勒符文的竹篾微微一顿。
“是啊,”李嬷嬷压低了声音,带着恐惧,“说是要祈求先祖保佑,涤荡府中晦气……可是,可是这节骨眼上,小翠刚没了,又要搞什么祭祖……我总觉得,心里头瘆得慌。”她看了看窗外,声音更低了,“而且,张管事下令,祭祖之前,要彻底清扫祠堂内外,连祠堂后面那个多年不用的祭坛……都要清理出来。”
祠堂……祭坛……
陈七童的心猛地一沉。老王爷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举行祭祖大典,还要清理多年不用的祭坛?这绝对非同寻常!联想起那简易指引符指向祠堂的异象,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他心中成形——
这祭祖大典,恐怕不是祈求保佑,而是……要进行某种邪恶的仪式!而那祠堂,或者祠堂后的祭坛,就是仪式的核心所在!
时间,突然变得无比紧迫!
他必须在祭祖大典之前,弄清楚祠堂里到底隐藏着什么!否则,一旦仪式完成,后果不堪设想!或许,那将是整个王府,乃至更多人的末日!
是夜,月隐星稀,正是夜探的绝佳时机。
陈七童的状态远未恢复至最佳,右腿依旧不便,魂灯也只恢复了六七成。但他已经等不了了。
他将新制作的符箓分门别类贴身藏好,两只窥探纸雀也小心放入怀中。腰间阴佩沉寂,却仿佛蕴藏着风暴。
他看了一眼手中那张依旧散发着微弱荧光、坚定指向东南角的简易指引符,深吸一口气,吹灭了房中唯一的油灯。
身影,如同融化的蜡像,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外的黑暗里。
这一次,他的目标明确——王府东南角,祠堂。
夜色中的王府祠堂,比陈七童想象的要更加肃穆,也更加……阴森。
那是一座独立的、规模不小的殿宇,黑瓦红墙,飞檐斗拱,在沉沉的夜色中如同一个匍匐的巨兽。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上面钉满了粗大的铜钉,门前还矗立着两尊石兽,在黯淡的星光下显得面目狰狞。
一股浓郁的、混合着常年香火气和某种陈旧木头腐朽气味的味道,从祠堂内部弥漫出来。与王府其他地方的死寂不同,这里的气息更加沉重,更加古老,仿佛沉淀了无数岁月和亡魂的注视。
指引符上的荧光,到了祠堂门口,变得更加明亮,甚至微微震颤起来,直指那扇紧闭的朱红大门之后。
陈七童没有贸然去推门。他绕着祠堂走了一圈,发现除了正门,侧面还有一扇较小的角门,同样紧闭着。祠堂的窗户都很高,而且是从内部闩死的。
防守严密。
他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只窥探纸雀。这一次,他更加小心,只注入极其微弱的魂力,让纸雀悄无声息地沿着墙壁向上飞,试图从高处那狭小的透气窗缝隙中钻进去。
然而,纸雀刚刚靠近祠堂屋顶,距离透气窗还有数尺之遥时,异变再生!
祠堂那黑色的瓦片之上,隐约有无数道极其细微、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暗金色纹路骤然亮起!一股强大而隐晦的排斥力场瞬间产生,如同无形的墙壁,将窥探纸雀狠狠弹开!
纸雀身上的灵光瞬间熄灭,打着旋儿从半空中坠落。
陈七童连忙切断灵引,脸色微变。
这祠堂……竟然也布设有如此强大的防护禁制!而且,这禁制的性质,与旧物库房那金属箱子的禁制有些类似,都带着一种古老的、正统的镇压意味,与老王爷的邪术格格不入!
为何供奉先祖的祠堂,会有这种禁制?是为了保护祠堂内的某物,还是……为了镇压什么?
指引符的荧光依旧指向祠堂内部,这意味着他必须进去。
强闯禁制不现实,只会立刻惊动老王爷。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扇较小的角门上。或许……那里是唯一的突破口?
他走到角门前,仔细观察。门是木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