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袍,眼神浑浊,却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沧桑与平静。
老者的目光落在陈七童身上,扫过他苍白如纸的脸,染血的破烂衣衫,以及后背那狰狞的伤口。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并没有寻常人看到如此惨状时的惊慌或厌恶。
“啧……造孽啊……” 老者嘟囔了一句,声音沙哑干涩。他并没有立刻让开,而是仔细打量了陈七童几眼,尤其是他那双即便在虚弱中依旧冰冷沉静的眼眸。
“哪儿来的?”老者问道,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陈七童心中一紧,知道这是关键。他不能说实话,但也不能编造得太离谱。
“被……被仇家……追杀的……” 他艰难地喘息着,选择了一个最接近真相,也最容易引起底层人共鸣的理由。在这京城底层,仇杀、帮派争斗并不罕见。
老者浑浊的眼睛眯了眯,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假。他又看了看陈七童后背那明显带着阴邪气息的伤口,沉默了片刻。
“进来吧。” 最终,老者拉开了门,让出了通道。“老夫这儿规矩,不问来路,不管恩怨,只医伤病。诊金……看你造化。”
陈七童心中稍定,挣扎着迈过门槛,几乎是摔进了铺子内部。
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混合着各种草药气味的热浪扑面而来。铺子很小,光线昏暗,只有柜台上一盏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四周墙壁都是药柜,密密麻麻的小抽屉上贴着泛黄的标签。地上堆放着一些正在晾晒的草药和捣药的工具,显得有些杂乱。
这里,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属于草药的独立王国。
老者反手关上门,闩好。他走到陈七童身边,蹲下身,枯瘦的手指在他后背的伤口附近轻轻按了按。
“嘶——” 陈七童倒吸一口冷气,剧痛让他身体猛地一颤。
“阴邪入骨,伤及肺腑……能撑到现在,你小子命够硬。”老者语气依旧平淡,但眼中却多了一丝凝重。“这伤,寻常金疮药无用,需先拔除邪气,再治外伤。”
他站起身,走到药柜前,熟练地拉开几个抽屉,取出几样晒干的、形状奇特的草药,又从一个陶罐里舀出一些黑乎乎的膏状物,混合在一个石臼里,快速地捣碾起来。
陈七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警惕地观察着老者的动作,同时暗中调动魂灯碎钻那微弱的力量,对抗着体内肆虐的邪气。他能感觉到,这老者身上没有丝毫修炼者的气息,更像是一个纯粹的、经验丰富的医者。但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一个普通老者,看到如此诡异的伤势,为何如此镇定?
“别瞎琢磨了。”老者头也不回,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沙哑地说道,“老夫行医几十年,这京城里里外外,稀奇古怪的伤见得多了。你这伤虽然邪门,但也并非无解。躺好,别乱动。”
很快,老者捣好了一团散发着刺鼻辛辣气味的墨绿色药膏。他走到陈七童身后,用一把竹片挑起药膏,毫不犹豫地涂抹在那狰狞的伤口上。
“呃啊——!”
药膏接触伤口的瞬间,一股如同烈火灼烧混合着万蚁啃噬的剧痛,猛地爆发开来!陈七童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那药膏仿佛活了过来,与侵入他体内的阴寒邪气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发出“滋滋”的声响,甚至隐约有淡淡的黑气从伤口处被逼出!
这痛苦远超之前!但陈七童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黑气的逸散,那股冻结他生机的阴寒感正在缓慢消退!
这老者的药……果然有效!
他死死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强行忍耐着这剥皮抽筋般的痛苦,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如同溪流般淌下。
老者手法熟练而稳定,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口及其周围,又用干净的布条仔细包扎好。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邪气已拔除大半,剩下的需要慢慢调理。外伤无碍,敷上老夫的特制金疮药,几日便可结痂。”老者看着几乎虚脱的陈七童,浑浊的眼中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