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他手里提着一个油纸包和一个小酒囊,脸色依旧疲惫,但眼神比之前明亮了一些。
看到陈七童已经坐起,并能自行运功,顾青囊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将油纸包和酒囊放在土灶旁,沙哑道:“感觉如何?”
“魂灯暂时稳固了。”陈七童睁开眼,看向顾青囊,目光中带着真诚的感激,“多谢顾老救命之恩。”
顾青囊摆了摆手,在土灶边坐下,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几块黑乎乎的、看起来像是某种粗粮混合肉干烤制的饼子,散发着简单的食物香气。“不必谢我,是你自己命不该绝,也是这‘玄冰髓’恰好对症。不过,你切不可掉以轻心。你魂灯虽形态稳固,但本源依旧亏损严重,需要长时间的温养和大量资源才能恢复。而那寂灭本源,只是被暂时压制,其隐患并未根除,随时可能再次爆发。”
他拿起一块饼子,递给陈七童,又指了指那个酒囊:“这是北疆的‘烧刀子’,酒性烈,但能驱寒活血,对你现在的身子有好处,少喝一点。”
陈七童接过饼子,入手坚硬冰冷,他慢慢啃咬着,味同嚼蜡,但依旧强迫自己咽下去。身体需要补充。他又接过酒囊,拔开塞子,一股极其辛辣呛鼻的酒气扑面而来。他抿了一小口,如同吞下一道火线,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带来一阵灼痛,但也确实驱散了些许体内的寒意。
“巴图兄弟,”顾青囊又拿起一块饼子,扔给门口依旧背对着他们的巴图,“你也吃点。”
巴图接过饼子,看也不看,三两口就吞了下去,如同嚼蜡,目光依旧警惕地盯着外面。
“我们接下来如何打算?”陈七童咽下口中的食物,问道。他知道,躲在这破旧药铺里并非长久之计。
顾青囊喝了一口烧刀子,被辣得皱了皱眉,才缓缓道:“黑石城是进入北疆荒原的门户,龙蛇混杂,消息也相对灵通。我们暂时在此落脚,一来让你安心养伤,恢复几分实力;二来,我也需要打听一些消息,确认北疆目前的局势,以及……寻找获取更多‘玄冰髓’或者其他能压制你体内隐患之物的途径。”
他看向陈七童,目光锐利:“你如今魂灯异变,对阴寒能量的亲和力大增,这北疆苦寒之地,对你而言,或许危机与机遇并存。但切记,在你实力恢复之前,绝不可轻易暴露身份和功法特性。王府的追杀令恐怕早已传遍各地,‘圣教’和墨无涯的眼线也可能渗透至此。”
陈七童默默点头。他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如今的他,就像一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肥肉,不知有多少隐藏在暗处的猎食者在觊觎。
接下来的几天,陈七童便在这间破败、气味难闻、却暂时安全的土坯药铺里住了下来。
他几乎足不出户,将所有时间都用于调息养伤和熟悉这冰晶魂灯。随着功法的持续运转和对北疆环境的逐渐适应,那粒灯晶愈发凝实,散发出的魂力也日渐增长,虽然速度缓慢,却胜在稳定。经脉的暗伤在魂力和顾青囊偶尔提供的、一些性质温和的草药帮助下,缓慢修复着。腰侧的伤口已然结痂脱落,留下了一道淡粉色的新疤。
他也开始尝试重新制作纸扎符傀。利用巴图这里能找到的一些简陋材料——粗糙的兽皮、不知名野兽的骨骼、以及一些性质阴寒的矿石粉末,他勉强制作了几张效果大打折扣的“警示符”和“隐匿符”,以及一具结构更加简单、仅能执行最基本巡逻和示警命令的“警戒纸犬”。
这具纸犬以细小的兽骨为架,蒙上处理过的兽皮,用混合了矿石粉末和自身微量魂血的“墨”勾勒了简单的“警戒”与“拟态”符文,最后以魂力点睛。虽然行动迟缓,感知范围有限,但在这种环境下,也算多了一双额外的眼睛。
巴图对陈七童捣鼓的这些“小玩意儿”起初嗤之以鼻,但当那具纸犬真的能按照指令在屋内蹒跚巡逻,并在有陌生人靠近巷口时发出极其微弱的魂力波动示警后,这个粗犷的北疆汉子看向陈七童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奇。
顾青囊则每日早出晚归,有时会带回一些食物和劣酒,有时则会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