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雅紧紧攥住窗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在檀木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像是在与这诡异的夜风抗争。
突然，裴季雅的右眼剧烈地疼痛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眼眶内挣扎着要破体而出。
紧接着，他的右眼迸裂开来，黑色的黏液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流下，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妖异的幽光，令人不寒而栗。
裴季雅痛苦地踉跄着后退，不小心撞翻了身旁的檀木几案。
几案上的鎏金香炉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袅袅青烟在空中弥漫开来。
“墨妖，墨妖被破了！”
裴季雅一手捂着那只因墨妖被消灭而受伤的眼睛，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与惊恐。
“怎么可能？”
一边搀扶着裴季雅的两名侍女，听到他那句惊恐的话后，顿时惊呼出声，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和慌乱。
裴季雅的身体微微颤抖，他艰难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恐惧。
“如果让恩公知道，他让我做的事情失败了的话……”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仿佛不敢继续说下去，那未出口的话，却似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公子！您当心！”
两名侍女见状，慌忙上前想要再次搀扶住他，可裴季雅却猛地一甩手，将她们挥开。
他的动作过于用力，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血丝顺着指腹滴落在他那件精致的锦缎衣袍上，晕开一朵朵暗色的花痕，宛如盛开在黑夜中的血色花朵，触目惊心。
“墨妖怎么会被破？”
裴季雅的声音在颤抖，他的左眼死死地盯着窗外，仿佛想要从那繁华依旧的街巷中找出一丝混乱的痕迹，任何一丝能证明墨妖被破的蛛丝马迹。
然而，外面的长安景色依旧如此繁华，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朱雀大街上，灯笼重新亮起了暖黄的光，柔和的光芒驱散了夜的黑暗。
卖夜宵的摊贩们正忙碌地收拾着残局，尽管夜已深，但他们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容，似乎对这个夜晚的收获颇为满意。
零星的笑声顺着夜风飘进阁楼，打破了这里的紧张和压抑，显得格外突兀。
裴季雅望着那毫无异样的长安夜景，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那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愈发惨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
“到底，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裴季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一边急切地自言自语，一边慌张地在脑海中快速梳理着自己的计划。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步骤，他都反复回想，试图找出那个致命的漏洞。
裴季雅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窗棂上敲打着，发出急促而有节奏的声响。
这声响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刺耳，却是裴季雅内心焦急情绪的外在体现。
裴季雅的思绪如乱麻般纠结在一起，他试图回忆起每一个可能出错的地方，但越是着急，就越难以理清头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