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得近近的,说说笑笑,一看就没啥好事。
志强心里正骂这对狗男女不知羞耻,忽见那黑水潭无风起浪,“咕嘟嘟”冒起一阵巨大的水泡。紧接着,一股黑烟从潭中窜出,落地化为昨日那黑袍三爷。只见三爷身形一晃,竟变得似人非人、似蛇非蛇,脑袋变得尖长,周身雾气缭绕,隐隐有鳞甲闪烁,挡在了驴车前面。
王二癞子正和李家媳妇调笑,冷不丁见路上冒出这么个怪物,吓得魂飞魄散,“妈呀”一声怪叫,从车辕上滚落下来,裤裆当时就湿了一片。那李家媳妇更是白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那“三爷”幻化的怪物却不理他们,扭动着身躯,面向志强藏身的大树,发出一种尖锐又古怪的声音,像是在问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喂!那树上的小子!你且看看!吾像人耶?像神耶?”
志强躲在树上,看得真切,听得明白,心里顿时雪亮!这哪是啥正经修炼的仙家?分明是妖物“讨封”!
关外老辈人常讲,有些精灵鬼怪修行到一定火候,需得向人讨一句口封,人若说它像神,它便能得道正果;人若说它像人,它便百年道行一朝散;若是骂它一句妖怪,更是可能遭它记恨报复。
志强眼看这“三爷”行事诡异,逼停车辆,显形吓人,绝非善类。又想起昨日这老怪诡诈,只说是车马经过,却没说是这等景象。再看那王二癞子和李家媳妇,虽不是好东西,但若真让这妖物讨封成功,得了气候,还不知要祸害多少乡邻。
想到这里,志强一股热血涌上头顶,也忘了害怕,从树后探出身,指着那妖物哈哈大笑:“我看你啊!不像人,也不像神,倒像个没毛的癞蛤蟆成了精!还想学人讨封?滚回你的潭子里去吧!”
他这话一出口,可就坏了“三爷”的大事!
只见那“三爷”所化的怪物身形猛地一僵,周身缭绕的黑气雾气剧烈翻滚,发出一声极其尖锐刺耳、充满怨毒的嘶鸣:“小辈!安敢破我功果!坏我修行!吾必报此仇!!”
话音未落,那股黑气“噗”地一下散开,瞬间缩回了黑水潭中,消失不见。再看地上,哪还有怪物的影子?只有王二癞子瘫在地上哼哼唧唧,李家媳妇悠悠转醒,两人像是做了场噩梦,也顾不得偷情了,连滚带爬地赶着驴车跑了。
志强松了口气,从树上溜下来,只觉得怀里那三片金鳞滚烫如火,他掏出来一看,只见金光黯淡,上面竟隐隐浮现出几道血丝般的裂纹。他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果然,从这天起,志强就开始倒大霉。
先是打猎回回空手,下的套子不是被破就是空空如也。接着家里养的鸡鸭一夜之间死得精光,脖子上都有几个细小的牙印。他晚上睡觉,总听见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和怪笑,开门去看却啥也没有。走路不是摔跤就是被不知哪来的石头砸中。
屯子里的人也开始躲着他,私下都说张志强得罪了黑水潭里的仙家,沾上了晦气。志强有苦说不出,性子反倒被磨得越发倔强。
这日,志强上山砍柴,不小心被毒蛇咬了脚踝,肿起老高,疼得他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捱到下山,天色已晚。路过屯子口的土地庙时,他实在走不动了,便瘫坐在庙门口的石墩上歇气。
这时,庙里晃晃悠悠走出个身影。志强一看,是屯里的刘半仙。这刘半仙早年间是个游方道士,后来在屯子里落了脚,给人算卦、看风水、治癔病,半疯半癫,说话云山雾罩,但有时还真能蒙对几句。
刘半仙眯着醉眼,瞅了志强半晌,忽然嘿嘿一笑:“小子,印堂发黑,眼神带煞,这是让‘仇仙’给缠上了吧?啧啧,还是水里的东西,道行不浅呐!”
志强一听,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把黑水潭遇三爷、毁诺骂怪、连日倒霉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刘半仙听罢,捋着几根稀疏的胡子,摇头晃脑:“哎呀呀,你这后生,胆大包天!那黑水潭里的,分明是条修行快成的黑鱼精,自号‘三爷’,最是小心眼,睚眦必报。你拿它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