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先生来看看,可手头没钱,又拉不下脸皮求人。
这天黄昏,孙二狗闷在家里喝闷酒,忽听门外有人说话:“屋里这位老哥,可否讨碗水喝?”
孙二狗开门一看,是个走村串户的货郎,年纪约莫五十上下,面容清瘦,眼神清亮,肩上搭着褡裢,风尘仆仆。
“没有没有!快走!”孙二狗没好气地要关门。
那货郎却抽了抽鼻子,神色微微一变,挡住门道:“老哥,恕我多嘴,您这屋里…味道不对啊。可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孙二狗心里一惊,嘴上却硬:“胡扯啥!啥也没有!”
货郎也不争辩,只看着里屋墙角那个坛子,低声道:“老哥,那坛子…可是从土里来的?若俺没看错,那是个‘葬魂坛’,里面装的可不是啥宝贝,而是积年的老秽物,最是会迷人心窍,损人财运,耗人精气。您近来可是诸事不顺?”
孙二狗被说中心事,脸色变了变,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坛子的来历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自己贪心挖坟那段,只说是捡的。
货郎听罢,摇头叹道:“老哥,你上了那邪物的当了!那灰仙讨封是假,找个由头脱离困它的法坛才是真!它许你好处,骗你自愿带它回家,受了你的香火,便是与你结了缘,得了认可。如今它赖在你家,你若强行驱赶或毁坛,它怨气反噬,你必遭大祸!它这是要一点点蚕食你的家运和阳气呐!”
孙二狗听得冷汗直流,这才知道怕了,忙拉着货郎求救:“先生!老先生!您既然看得出来,一定有法子救我!求您指点一条明路!”
货郎沉吟片刻,道:“也罢,遇上便是缘分。俺这褡裢里恰有一张祖传的‘镇煞符’,或许能镇住它一时。但治标不治本。你若想彻底送走它,需得依俺三件事。”
“您说!莫说三件,三十件都成!”孙二狗连连答应。
“第一,立刻断了它一切香火供奉,一粒米一滴水都不能再给它!”
“第二,明日午时三刻,阳气最盛之时,你用这块红布将坛子包好。”货郎从褡裢里取出一块画着八卦图案的红布,“端到村口那棵老槐树下。俺看你村口有棵老槐,必有灵性,能暂借其力镇住邪气外溢。”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货郎神色凝重,“到了槐树下,会有一个有缘人来问你。无论他问什么,你只需答‘此乃空坛,寄存于此’,然后头也不回地回家,三日之内不可再靠近老槐树半步,更不可回头张望!切记切记!如此,那灰仙便会认定新的目标,与你再无瓜葛。若你多嘴半句,或心生贪念,或回头观望,必前功尽弃,祸及自身!”
孙二狗听得仔细,牢牢记住,千恩万谢地接过红布和符纸。货郎又叮嘱了几句,水也没喝,便告辞离去。
第二天午时,孙二狗依言用红布包好坛子。那坛子在红布里竟微微颤动,里面传出焦急的尖细声音:“恩公?恩公你这是作甚?快放俺出去!俺再许你一桩富贵!天大富贵!”
孙二狗吃了秤砣铁了心,任凭它如何利诱哀求,只是不理,抱着坛子快步来到村口老槐树下。他将坛子放在树根旁,刚站起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哎,二狗哥,这红布包包的是啥好东西啊?捡着宝贝了?”
孙二狗回头一看,心里叫苦不迭。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屯里另一个游手好闲、比他还好贪小便宜的王赖子!
孙二狗想起货郎的嘱咐——“无论他问什么,你只需答‘此乃空坛,寄存于此’”,他张了张嘴,刚想照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心想:“这王赖子又不是啥有缘人,就是个泼皮无赖,跟他说‘空坛’,他肯定不信,非要打开看咋办?万一惊动了里面的东西…不如骗骗他?”
贪念和侥幸心理又占了上风,他鬼使神差地改了说辞,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嘿,赖子,叫你说着了!还真是个宝贝!是个聚宝盆!不过现在不能动,得在这儿吸吸天地灵气,过三天才能请回家!你可别瞎动啊,动了就不灵了!”他想先把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