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报了上去。一个月后,省城发来公函,命胡慕青赴考。
这下胡慕青作了难。那夜他来找张老六,酒后吐露真言:“不敢相瞒,我实是恩公曾救的老狐。修行二百载,能化人形,读文章。但狐族应试,有违天条,若被识破,恐遭天谴。”
张老六大惊,继而恍然大悟:“怪不得先生如此博学!”
老狐叹道:“我苦读文章,原是为度劫数,增灵性。如今骑虎难下,若不应试,周县长面前无法交代;若去应考,只怕…”
正说着,窗外雷声隆隆,似是警告。
张老六沉吟良久,忽然拍腿道:“有了!先生还记得那王税吏么?他叔父在省府做官,专管此次考试。我听闻那王税吏因先生之故,被周县长责骂,怀恨在心。此番若去,他必从中作梗。既如此,不如...”
老狐附耳过来,听张老六一番计议,眼中渐渐放出光来。
次日,胡慕青便称病不出,只托人送信给周县长,说大病难愈,恐负期望云云。
周县长正值用人之际,哪里肯依?亲自带郎中下乡探视。只见胡慕青卧病在床,面黄肌瘦,说话有气无力。
周县长叹道:“可惜可惜!如此人才,竟被小病所误!”
胡慕青喘息道:“非不愿报效,实乃身不由己。况...况考试在即,恐有小人作梗...”
周县长急问其故。胡慕青便道:“闻说王税吏之叔主管此次考试,王税吏与在下有些过节,恐其从中作梗...”
周县长闻言大怒:“区区税吏,安敢如此!”回衙便将王税吏召来痛斥一番,又亲自修书省城,确保考试公正。
这一切,自然都是张老六与老狐的计策。那王税吏平白挨了训斥,果然怀恨在心,暗中发誓要让胡慕青好看。
考试之日渐近,老狐越发不安。这夜雷雨交加,它竟现出原形,缩在张老六炕头发抖。
张老六安慰道:“先生不必忧心,那王税吏必定从中作梗,先生落选,不正合心意?”
老狐却叹道:“恩公有所不知。我们狐族修行,最重念头通达。我若故意考差,违背苦读初衷,于修行有损;若全力以赴,又恐真中了,触犯天条...”
正说着,窗外一道闪电劈下,震得屋瓦乱响。
老狐忽然跃起:“是了!我只需顺其自然!能否考中,皆看天意!”
次日,老狐化作胡慕青模样,告别张老六,往省城去了。
到了省城,胡慕青寻个僻静客栈住下。同来应试的多是青年学生,见他年纪颇大,衣衫朴素,都不大理会。唯有个姓李的年轻书生,见他独来独往,常邀他同食。
考试那日,胡慕青走进考场,果然见几个考官中,有个与王税吏面相相似的老者,必是其叔父无疑。那王考官目光扫过胡慕青,冷笑一声。
试题发下,却是关于新型税制改革的策问。这题目新颖,许多考生都抓耳挠腮。胡慕青却不慌不忙,研墨铺纸,一挥而就。原来他平日苦读,不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连新式报刊也多有涉猎。文章既引经据典,又切合时务,写得花团锦簇。
那王考官巡场时,故意在胡慕青身边驻足良久,越看越是心惊。本以为这乡下书生必无实学,不想文章竟如此精妙!若真取中,侄儿面前如何交代?便心生一计,突然喝道:“考场规矩,不得左顾右盼!”
这一声大喝,意在扰乱胡慕青文思。谁知胡慕青恍若未闻,笔下不停。王考官恼羞成怒,竟伸手要抽考卷:“拿来我看!莫非有夹带!”
就在这时,主考官闻声而来。这主考官是个白发老者,拿起胡慕青的考卷细看,不禁拍案叫绝:“好文章!字字珠玑!”又问胡慕青:“方才可曾舞弊?”
胡慕青躬身道:“学生不敢。大人若疑,可当面命题。”
主考官便指堂前古柏,命他作赋。胡慕青不假思索,出口成章,典雅的词句如流水般涌出,满场考生都听得呆了。
主考官大喜:“真奇才也!”当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