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胡先生神秘一笑。
翌日清晨,谢文远惴惴不安地带胡先生前往衙门。说来也怪,平日里对他颐指气使的上司,见胡先生随行,竟不敢多问,反而客气地点头示意。
胡先生随谢文远入座,取过笔墨,将他昨日所写公文略作修改。谢文远在一旁看着,初时不以为意,越看越是心惊。胡先生改动的不过数字,全文顿时变得条理清晰,论据充分,文采斐然。
“这...胡先生大才!”谢文远由衷赞叹。
胡先生微笑:“雕虫小技耳。你且将公文呈上,看上官如何说。”
果不其然,这份公文引起上司重视,不仅立即批准,还特地叫谢文远去夸奖一番。自此,谢文远常请胡先生指点文书工作,在衙门里声誉日隆,连原本排挤他的同僚也渐渐客气起来。
转眼到了上元节,胡先生邀谢文远逛灯市。济南府虽在日寇占领下,百姓仍偷偷庆祝佳节,街上挂起各式花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二人行至大明湖畔,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卖糖人的摊子。摊主是位白发老翁,手艺精湛,捏出的糖人栩栩如生。一个小女孩捧着刚买的兔子糖人,不小心撞到谢文远,糖人掉在地上,碎成几片。
小女孩顿时哭起来。谢文远忙要掏钱再买一个,胡先生却抢先一步,对老翁道:“请老人家再做一个,钱我来付。”
老翁抬头看胡先生一眼,忽然神色大变,手一哆嗦,刚捏好的凤凰糖人掉在案上,摔断了尾巴。
胡先生面色不变,仍微笑着付了钱。谢文远却注意到老翁接过钱时,手抖得厉害。
回家路上,谢文远问:“那老翁似乎很怕胡先生?”
胡先生淡淡一笑:“或许认错人了吧。”
是夜,谢文远被尿憋醒,起身如厕。经过院子时,忽见老槐树下有个身影,细看竟是胡先生站在那里,仰头望月。月光下,胡先生身后似乎拖着一条毛茸茸的影子,随风轻轻摆动。
谢文远揉揉眼睛,再看时,胡先生已恢复正常,转身笑道:“谢先生还没睡?”
“起夜而已。”谢文远心下疑惑,却不好多问。
春分这日,谢文远接到噩耗,他的一位远房表叔病故,需回乡奔丧。这位表叔曾在他幼时多加照顾,于情于理都该去一趟。
谢文远向衙门告假三日,临走前对胡先生说:“此去约需三日,还烦先生看顾家中。”
胡先生点头:“放心去罢,宅中一切有我。”
谢文远走后第二天深夜,李伯忽被院中响动惊醒。他悄悄起身,从窗缝往外看,只见月光下,胡先生站在老槐树下,面前跪着三个黑衣人。
“...尔等小辈,也敢在此放肆?”胡先生声音冰冷,全无平日温和。
一黑衣人叩头道:“不敢不敢,只是奉城隍之命,来请胡仙赴宴...”
胡先生冷笑:“回去告诉城隍,我胡三在此清修,不涉外界纷争。若再派人骚扰,莫怪我翻脸无情!”
三个黑衣人连连称是,化作三道黑烟消散。胡先生转身,目光忽然投向李伯藏身的窗口。李伯吓得赶紧躺回床上,蒙头装睡。
次日,李伯战战兢兢,不敢与胡先生对视。胡先生却如往常一样,温和地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市集买些菜蔬。
第三日傍晚,谢文远风尘仆仆归来。刚进门,就见胡先生站在院中,面色凝重。
“谢先生,你可是带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胡先生直截了当地问。
谢文远一愣,想起表叔下葬时,坟地旁忽然窜出一只黑猫,撞翻了祭品。族老说这不吉利,让他赶紧离开。
胡先生听罢摇头:“不是猫的问题。你身上附了个冤魂,应是半路上招惹的。”
谢文远吓得脸色发白:“这如何是好?”
胡先生让他坐下,取来一碗清水,手指在水面画了几个符,让谢文远喝下。谢文远依言饮用,只觉一股清凉自喉头直下丹田,顿时神清气爽。
“无妨了,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