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已满五百年,即将渡劫化形。只是天劫难测,想借你官威护体,不知可否让老夫在你家神龛旁暂住几日?待渡劫后,定有重谢。”
张老疙瘩满口答应:“三爷说哪里话,这是我应当报答的。”
当晚,黄三爷便住进了张家后院。奇怪的是,自那以后,张老疙瘩发现黄三爷对自己的态度越发恭敬,甚至有些卑躬屈膝。以往都是直呼其名,如今却一口一个“张老爷”;以往都是盘腿坐在炕上,如今却只肯坐凳子;以往说话随意,如今却每句都带着奉承。
张老疙瘩心里纳闷,却也不好询问。
这天,县里派来巡检大人视察武备。张老疙瘩作为教头,全程陪同。巡检见他武艺娴熟,治军有方,大加赞赏,当场许诺保举他做县尉。
消息传开,张家更是门庭若市。当夜,张老疙瘩回到家中,却见黄三爷早已备好酒菜等候。酒过三巡,黄三爷神秘兮兮地说:“张老爷前途不可限量啊!老夫有一孙女,名唤黄小仙,年方二八,貌美如花,若老爷不弃,愿许配为妾,日后黄家全族愿为老爷效犬马之劳。”
张老疙瘩闻言大惊,连连摆手:“这如何使得!我已有妻室,岂敢委屈仙家女子。”
黄三爷却道:“能做老爷的妾室,是她的福分。”说罢,不由分说,拍手唤出一位绝色女子,对着张老疙瘩盈盈下拜。
张老疙瘩正要推辞,忽闻前院喧哗。原来是他妻子王氏的弟弟跑来报信,说巡检大人的座驾在山路上遭遇猛虎,随行护卫死伤惨重,巡检本人下落不明。
张老疙瘩闻言大惊,立即召集屯中猎户上山搜救。折腾一夜,总算在一处山洞中找到惊魂未定的巡检。原来这巡检为显威风,非要夜间赶路,才遭此劫难。
虽然人救回来了,但巡检受此惊吓,又折了这么多护卫,自觉颜面尽失,对张老疙瘩的保举之事只字不提。更糟的是,上司认为他举荐不力,县尉一职就此泡汤。
张老疙瘩闷闷不乐地回到家,却发现黄三爷态度大变。昨日还热情似火,今日却冷若冰霜。
“张教头回来了?”黄三爷斜眼看他,连“老爷”都不叫了。
张老疙瘩心中不悦,但还是客气地说:“让三爷见笑了。”
黄三爷哼了一声:“我思前想后,觉得小孙女年纪尚小,婚姻之事还是作罢为好。”说完,衣袖一甩,带着那女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老疙瘩愣在当场,心中五味杂陈。
更奇怪的事还在后头。自那以后,张老疙瘩的运气急转直下。上山打猎总是空手而归,家中储存的粮食莫名其妙发霉,连修葺好的房屋也开始漏雨。屯里人见状,又渐渐疏远了他。
妻子王氏劝道:“我看那黄三爷不是良善之辈,如今见你失势,便翻脸不认人。这样的保家仙,不供奉也罢。”
张老疙瘩却不信邪,又到后山老槐树下烧香,呼唤黄三爷。这次,黄三爷倒是现身了,却是一副倨傲模样。
“张老疙瘩,你找我何事?”黄三爷坐在树杈上,翘着二郎腿。
张老疙瘩强压怒火:“三爷,近日我家连遭不顺,可是有何处得罪了仙家?”
黄三爷嗤笑一声:“你这凡夫俗子,时运不济与我何干?实话告诉你,如今我在县太爷府上做了保家仙,没空理会你这破落户。”
张老疙瘩大惊:“县太爷府上?”
“不错。”黄三爷得意洋洋,“那日巡检遇险,县太爷听闻你救人有功,本想见你一面。可我一打听,才知道你那教头之职怕是保不住了,便转而投了县太爷门下。果然,昨日朝廷公文已到,你的教头之职已被革去,由县太爷的小舅子接任。”
张老疙瘩如遭雷击,这才明白黄三爷为何态度大变。原来这保家仙竟如此势利,专拣高枝攀附。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果然不久里正就来传话,说他教头之职已被革去。消息传开,往日门庭若市的张家,顿时冷清得只剩北风呼啸。
当夜,张老疙瘩梦见黄三爷来到床前,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