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珍珠楼外观花美如玉，高贵典雅，里面餐食种山珍海味，琳琅满目。
真金进去的那一刻，身心就有着本能的警惕，当年，玉米就是约他出来喝酒，才发生了惨事，今日玉书又来？
“东西交出来。”
“什么呀？”
“凡是你身上带着的东西，都全部交出来。”
玉书一顿摸索，只有一个红色的袋子，里面装着钱。
真金并不信，问道：“还有呢？你没带利器什么的？”
“老伯您都在想什么呢？玉书真的只是想做东请您喝顿酒呢。”
玉书并非说辞，她真的就是真心诚意地感谢真金一次。
十六岁的她已懂人间纲常，曾经她说的话也是发自肺腑，姐弟俩从没忘记过老伯的恩情，只是老伯惊鸿一现，只留给了他们短暂而惊艳的画面。
现今八年过去，真金老了许多，好像真的成为了老伯的样子。
玉书心有感触，给真金倒着酒，夹着她认为最好吃的菜。
真金瞧着她的模样，她已然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少了只耳朵。
隐秘的丝线一下拉开记忆的大门，时间仿佛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夜晚，在乌巷摇摇欲坠的门缝中，善良的老头给可怜的小孩递着救命的药。
同频而忆，玉书先道：“老伯，我都长这么大了。”
真金叹道：“是啊，小玉书都长这么大了。”
如果小玉米还活着的话，那该有多好呀？
同频而忆，都避开不谈，开开心心地吃饭喝酒。
玉书不拘礼，大口吃着，脸上有着被酒精刺激出来的微微的红，真金忽一下觉得她有些凌枝的影子，不禁摇头笑了笑。
“听说你们要在那达慕表演一个节目，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了，不过阿姐说，要絮姐姐一起。”
“柳姑娘也要表演？”
“不是。阿姐说，絮姐姐常年在宫中，宫规严谨，希望她能出去放松一下。”
“行，去吧。”
“嘿嘿，谢谢老伯。”
两人就这么乐乐呵呵，又聊了些其他的。
饭后，真金回到皇宫，正是宫内官员下值的时间。
他想了想，去了趟太医院。
到时正好见到医官们陆陆续续从里出来，柳絮在其中，她支开着双臂，任由别人对她进行搜身检查。
确实挺利落大方的。
柳絮已在太医院任职三年，这本该没什么。
然真金想到那只死去的白猫，以及阿古说的话，便不打算跟她见面了，而是避开一些身，对她进行起了观察。
同玉书一顿饭，令真金回忆起了不少旧人旧事。
凌枝希望柳絮出去放松一下，是视柳絮为最好的朋友对待。
玉书在饭间也多次提及柳絮。
她们相处多年，所以柳絮怎是不知，八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真金就是那个老伯呢？
而上次白节，柳絮的表现居然像是给忘了？
——
驿馆门口，凌枝仰头望天，天气回暖不少。
冷不丁的，她在这驿馆就待了一个月了，翻了新年了，又过了一年了，已是她穿越到这的第九个年头了。
她将衣裳解开两颗扣子，提肩往后蓑了蓑，扫望一下大都城。
这次来都，她势必会带着赵砚走，法子在一年前已想好，原本计划在皇宫操作，不想元廷现在来了个沙漠那达慕。
变数太多了，似乎每一步都精准地避开了她的计划路线，譬如她原本把皇宫观察了个透彻，结果现在用不着了。
好在准备足够，能做到走一步看一步，能够做到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玉书，好了吗？”
凌枝扭头，平静地问收拾包袱的玉书，乱世颠沛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各种阴晴不定的变数。
“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