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妈,我膝盖疼,我的书包也脏了!”林朝阳搂着王秀兰的脖子,哭得更凶了。
王秀兰一边给林朝阳拍身上的泥,一边瞪着站在旁边的林晚星,眼神里满是怒火:“林晚星!你是怎么看你弟弟的?让你送他回家,你还让他摔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妈,不是我故意的,是山路太滑了……”林晚星赶紧解释,指了指自己的膝盖,“我也摔了,膝盖破了……”
可王秀兰根本没看她的膝盖,甚至没往她那边瞟一眼,只是抱着林朝阳,心疼地说:“我的乖儿子,都怪你姐没用,连个弟弟都看不好!走,妈带你回家,给你擦点红花油,再给你煮点红糖姜茶,别感冒了。”
说着,她抱着林朝阳就往山下走,路过林晚星身边时,还踢了一脚地上的猪草,语气里满是嫌弃:“猪草都撒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捡起来回家!要是耽误了喂猪,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晚星站在原地,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淌。她看着王秀兰抱着林朝阳远去的背影,再低头看自己流血的膝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着,疼得厉害。她明明也摔了,也疼,可母亲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眼里只有弟弟。
她蹲下来,慢慢捡起地上的猪草,每捡一棵,膝盖就疼得钻心。雨水把伤口泡得发白,鲜血还在往外渗,她想找块布包扎一下,可身上的衣服全湿了,根本找不到干净的布。她只能咬着牙,把猪草捡完,放进篮子里,然后扶着树,一瘸一拐地往山下走。
走到村口时,遇见了隔壁的张婶。张婶撑着伞,看见林晚星的样子,赶紧走过来:“晚星,你这是怎么了?膝盖怎么流血了?”
“我……我摔了一跤。”林晚星的声音有点哽咽。
张婶看着她的膝盖,皱了皱眉:“怎么摔这么重?赶紧跟我回家,我给你擦点药,不然感染了就麻烦了。”
林晚星摇了摇头:“不了张婶,我得赶紧回家喂猪,不然我妈又要骂我了。”
“骂什么骂!你都摔成这样了,还管什么猪啊!”张婶拉着她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把她往自己家带,“你妈也是,眼里就只有朝阳,你都这样了,她也不知道关心关心你。”
张婶把林晚星带到自己家,找了块干净的布,用温水给她擦了擦膝盖上的泥,然后拿出一瓶红花油,轻轻涂在她的伤口上。红花油的味道很冲,涂在伤口上,疼得林晚星直咧嘴,可她却觉得,这疼比心里的委屈,好像还轻一点。
“晚星啊,你这孩子太老实了,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张婶一边给她包扎,一边叹气,“你妈重男轻女,你爸也不管,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林晚星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她知道张婶是为她好,可她也知道,在这个家里,她的委屈根本没人在乎,她能做的,只有默默忍受,然后偷偷去学校听课,为自己的未来争取一点希望。
“对了,你不是一直想上学吗?”张婶突然说,“我听说李老师挺喜欢你的,说你聪明,学得快。要不我跟你妈说说,让你也去学校读书?”
林晚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可很快又暗了下去:“张婶,没用的,我妈不会同意的。她说女孩子读书没用,还不如在家干活。”
“唉,这都是老思想了。”张婶叹了口气,“不过你也别灰心,只要你想上学,总有办法的。李老师是个好人,说不定她能帮你呢。”
林晚星点了点头,心里又燃起了一点希望。她想起李老师教她读书写字的样子,想起李老师说“读书能让人看到更远的地方”,心里就暖暖的。
包扎好膝盖,张婶又给她找了件干净的衣服,让她换上。林晚星谢过张婶,提着篮子,一瘸一拐地往家走。雨已经小了些,天上的乌云散了些,露出一点微弱的阳光。
走到家门口时,她听见灶房里传来王秀兰的声音,软得像刚煮好的糖水:“朝阳,快把红糖姜茶喝了,暖暖身子,别感冒了。你的书包妈给你洗了,明天就能干了,别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