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作业你必须帮他写,不然这晚饭你也别吃了,好好反省反省你自己错在哪了!”
林晚星咬着嘴唇,手背的灼痛感和心里的委屈混在一起,让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看着母亲怒气冲冲的脸,又想起这些年自己默默承受的一切——林朝阳打碎了邻居家的青花碗,母亲让她拿着自家的鸡蛋去道歉,还说“你是姐姐,没看好弟弟,就是你的错”;林朝阳抢了她用攒了半年零花钱买的新笔记本,母亲说“他喜欢就给他,你是姐姐,让着点弟弟怎么了”;甚至去年她得了县上的三好学生奖状,母亲也只是随手扔在抽屉里,转头却把朝阳考及格的试卷用红笔圈了分数,贴在堂屋最显眼的地方,逢人就说“我家朝阳进步快,将来肯定能考大学”。
这些画面在她脑子里翻涌,让她原本发抖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起来:“我不帮。”
赵秀兰像是没听清,又像是不敢相信,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你再说一遍?”
“作业是他自己的事,我不能再帮他骗老师,也骗他自己。”林晚星迎着母亲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尽管手心已经攥出了汗,“要是他现在连作业都要别人帮着写,以后上了中学、大学,谁还能帮他?妈,您不能总惯着他。”
“惯着他怎么了?他是我儿子!”赵秀兰气得发抖,伸手就要拧林晚星的胳膊。以前每次林晚星顶嘴,母亲都会用这招罚她,胳膊上的青痕要好几天才能消。可这次,林晚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母亲的手。
这一躲,让赵秀兰彻底愣住了。在她的印象里,林晚星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不管她怎么说、怎么罚,从来都不会反抗,更不会躲。她盯着林晚星,眼神里满是震惊,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愤怒:“你还敢躲?林晚星,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跟我顶嘴,还敢躲着我了?”
西厢房的哭闹声停了,林朝阳探着脑袋跑出来,他手里还攥着半截铅笔,看到厨房里剑拔弩张的样子,又看了看母亲铁青的脸,立刻扑到赵秀兰怀里,委屈地哭起来:“妈!姐不帮我写作业!她还跟你吵架!我明天要是交不上作业,老师会骂我的!”
赵秀兰搂着朝阳,心疼地拍着他的背,手指轻轻梳理着他额前的碎发,转头看向林晚星的眼神却冷得像冰:“行啊,林晚星,你现在真是越来越能耐了。不帮你弟弟写作业,还敢跟我顶嘴,看来你是根本没把这个家、没把我放在眼里。既然你这么有骨气,那这晚饭你就别吃了,好好在厨房里反省,啥时候想通了,啥时候再出来!”
说完,她抱着朝阳转身回了堂屋,还“砰”地一声关上了厨房的门。那一声巨响,像重锤一样砸在林晚星的心上,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
林晚星站在原地,厨房里只剩下锅里玉米糊慢慢冷却的“咕嘟”声,还有她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手背的烫伤还在疼,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冰冷的灶台上,碎成一小片湿痕。她伸出手,想擦掉眼泪,可越擦越多,最后索性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小声地哭了起来。
她不是故意要跟母亲吵架的,也不是不疼弟弟,只是她真的累了。每天放学回家,等待她的永远是做不完的家务和弟弟的作业,她自己的时间被压缩得只剩一点点,有时候甚至要在油灯下熬到半夜才能写完自己的作业。她也想有时间看看课外书,也想跟别的同学一样,放学回家能先歇一会儿,而不是立刻就投入到各种琐事里。
不知道哭了多久,林晚星慢慢抬起头,眼睛肿得像核桃。她擦干脸上的眼泪,看向锅里已经凉透的玉米糊。玉米糊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膜,用勺子碰一下,硬邦邦的。她的肚子饿得咕咕叫,早上只喝了一碗稀粥,中午在学校也只吃了半个窝头,现在胃里空荡荡的,一阵阵发疼,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啃咬。
她伸手拿起灶台上的勺子,想盛一勺玉米糊尝尝,可刚碰到勺子,就想起了母亲的话——“啥时候想通了,啥时候再出来”。她的手顿了顿,又慢慢缩了回来。她不想妥协,她觉得自己没有错,作业本来就该自己写,弟弟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