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晚饭做好时，天已经擦黑了。赵秀兰把堂屋的灯拉亮，昏黄的灯泡照得屋子暖融融的。她把红烧肉、炒青菜、还有一碟花生米摆在桌子中央，又小心翼翼地把纸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圆圆的蛋糕，裹着雪白的奶油，上面放着几颗红色的樱桃，还有一根写着“生日快乐”的塑料牌。林朝阳兴奋地拍着手，赵秀兰拿出五根蜡烛，插在蛋糕上，又用火柴点燃，屋子里瞬间被温暖的烛光笼罩。
“快许愿！吹蜡烛！”赵秀兰拍着林朝阳的肩膀，眼里满是宠溺。林朝阳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呼”地一下吹灭了蜡烛。赵秀兰立刻鼓掌，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玩具车，递到林朝阳手里：“生日快乐，我的宝贝儿子！这是妈给你的生日礼物！”
林朝阳接过玩具车，高兴得蹦起来，抱着赵秀兰的脖子亲了又亲：“谢谢妈！我最喜欢你了！”他拿起叉子，叉了一大块蛋糕，塞进嘴里，奶油沾在嘴角，像个小花猫。赵秀兰笑着给他擦了擦嘴角，又叉了一块蛋糕递给他：“慢点吃，别噎着，还有很多呢。”
林晚星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堂屋里温馨的一幕，手里还端着没洗的碗筷。她的肚子饿得发疼，可看着桌子上的蛋糕和红烧肉，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她想起自己生日那天，赵秀兰只是让她煮了一碗清汤面，连句“生日快乐”都没说，更别说礼物了。她甚至怀疑，赵秀兰根本不记得她的生日，不然怎么会每年都这样，只有林朝阳的生日，才会有蛋糕、有礼物、有满桌的好菜。
“姐！你怎么不过来吃蛋糕？”林朝阳突然抬起头，看着门口的林晚星，手里还拿着一块沾着奶油的蛋糕，“妈说蛋糕是我的，不给你吃！”赵秀兰也抬起头，看了林晚星一眼，语气平淡：“你去厨房把碗洗了，洗完了再过来吃点饭。”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蛋糕没你的份，朝阳爱吃，留着他明天当早饭。”
林晚星攥着碗筷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她没说话，转身走进厨房，把碗筷放进水盆里，倒了点冷水，开始慢慢擦洗。冰冷的水浸过她的手背，把刚才被油烫到的地方泡得发疼。堂屋里传来林朝阳的笑声和赵秀兰的叮嘱声，那些声音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让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想起张老师曾跟她说，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宝贝，都该被平等对待。可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就不一样了呢？她也是赵秀兰的女儿，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为什么她的生日只有一碗清汤面，而林朝阳的生日却有蛋糕、有礼物、有满桌的好菜？难道就因为她是女孩，林朝阳是男孩吗？
洗完碗，林晚星走进堂屋，桌子上的蛋糕已经被林朝阳吃了一半，红烧肉也少了大半。赵秀兰正坐在椅子上，给林朝阳剥糖果，看见她进来，指了指桌子角落的一个空碗：“锅里还有点剩饭，你自己盛点，就着咸菜吃吧。”
林晚星走到灶台边，掀开锅盖，里面果然剩下半碗凉透的米饭，旁边还有一碟咸菜，是早上腌的，又咸又涩。她盛了半碗饭，夹了几根咸菜，蹲在灶台边，慢慢吃了起来。米饭又冷又硬，咸菜剌得喉咙发疼，可她还是一口一口地咽下去，因为她知道，要是不吃，今晚又要饿肚子了。
“姐，你看我的玩具车！会跑呢！”林朝阳拿着玩具车，在堂屋里跑来跑去，车子发出“嘀嘀”的响声，吵得林晚星耳朵嗡嗡作响。赵秀兰坐在一旁，看着林朝阳，脸上满是笑容，偶尔还会说一句“慢点跑，别摔了”。
林晚星吃完饭，把碗洗干净，又把灶台收拾好，然后走进自己的小房间。房间很小，只有一张旧床和一个破木箱，窗户上没有玻璃，只用塑料布钉着，风一吹就“哗啦啦”地响。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心里空荡荡的。
她想起自己十岁生日那天，也是这样的夜晚，她躺在床上，偷偷哭了很久。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总是偏心林朝阳，为什么自己无论怎么做，都得不到母亲的认可和关爱。她甚至想过，要是自己是个男孩，是不是母亲就会对她好一点，是不是她也能有蛋糕和礼物，是不是她也能像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