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抱怨。她揉着胳膊,心里有点委屈,可转念一想,这份工作包吃住,工资也不低,要是放弃了,又得重新找工作,说不定更辛苦。她咬了咬牙,从帆布包里拿出王叔叔送的旧热水袋,灌上热水,敷在酸痛的手臂上,希望能缓解一点。
五点刚过,客人又多了起来。傍晚的客人比中午更急,大多是下班赶过来的,催单的声音更频繁。有个穿高跟鞋的大姐,点了份炒饭,等了五分钟就开始发脾气:“我的炒饭怎么还没来?我还要去接孩子!你们这什么效率?”林晚星赶紧解释:“大姐,后厨今天有点忙,您再等两分钟,马上就好。”大姐却突然把菜单摔在桌上,声音拔高:“两分钟?我都等了十分钟了!你们是不是故意的?不想做我生意就直说!”
周围的客人都看了过来,林晚星的脸一下子红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梅姐听到声音,赶紧从后厨出来,笑着对大姐说:“实在对不起,大姐,是我们太慢了,您的炒饭马上就好,这碗汤我送您的,您别生气。”大姐接过汤,脸色才缓和了点,嘴里却还嘟囔着“下次再也不来了”。
等大姐走后,梅姐拍了拍林晚星的肩膀:“丫头,别往心里去,做服务行业就这样,难免会受气。客人急,咱们多让着点,忍忍就过去了。”林晚星点点头,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是不能忍,只是觉得委屈,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却还是会被客人骂。
晚上九点,最后一波客人终于走了。林晚星和小芳开始收拾桌子,收碗、擦桌子、扫地、拖地,忙到十点多,才开始洗碗。后厨的水槽里堆着满满的碗碟,油腻腻的,洗洁精的泡沫沾在手上,滑溜溜的。水龙头的水有点凉,洗了没一会儿,她的手就冻得发红,手臂又开始酸痛,可她还是得继续洗,直到把所有的碗碟都洗干净,放进碗柜里。
回到宿舍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小丽和小芳已经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林晚星轻手轻脚地洗漱完,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手臂还是酸得厉害,稍微动一下就疼,白天受的气也像块石头压在心里,让她有点喘不过气。她摸了摸枕头边的《红楼梦》,想翻开看看,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想起母亲在电话里说的“要是太累了就回家”,想起王叔叔说的“要是受了委屈就跟我说”,心里有点想家,有点想王叔叔的饭馆,想王叔叔做的红烧肉。可她知道,不能回家,不能放弃,她还得攒钱读书,还得实现自己的梦想。她攥了攥拳头,心里暗暗发誓:再辛苦也要坚持,等攒够了学费,就再也不用端盘子,再也不用受客人的气了。
接下来的日子,辛苦成了常态。每天端盘子端到手臂酸痛,晚上躺在床上,得用热水袋敷半天才能睡着;偶尔遇到难缠的客人,被骂、被摔菜单也是常有的事。有一次,一个喝了酒的男人,因为菜上慢了,差点把盘子摔在她身上,幸好梅姐及时过来拦住,才没出事。那天晚上,林晚星躲在被子里哭了好久,觉得自己好没用,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小丽和小芳也经常受气,有时候会一起在宿舍吐槽:“今天有个客人,点了份面,说太辣了,让我重新做,结果重新做了又说不辣,真是难伺候!”“我昨天收银,有个客人给了张假钱,我没看出来,梅姐让我自己赔,心疼死我了!”林晚星听着她们的吐槽,心里好受了点——原来大家都一样,都在受着同样的苦,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为了缓解手臂的酸痛,林晚星每天晚上都会用热水泡手,泡完后再揉一揉手臂;为了应对难缠的客人,她会把客人常提的要求记在小本子上,比如“有的客人不吃香菜”“有的客人要多放醋”,下次点单时提前问一句,减少出错的概率。慢慢的,她端盘子越来越稳,应对客人也越来越熟练,很少再被客人骂,梅姐也经常夸她“越来越能干了”。
有一天晚上,忙完活后,梅姐留林晚星在店里吃饭,还特意炒了盘红烧肉。“丫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梅姐给她夹了块红烧肉,“我知道做服务员不容易,又累又受气,可你从来没抱怨过,还这么努力,我很佩服你。”
林晚星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