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村委会,东北人都讲究‘理’字,不会让她这么欺负你的。再说了,你还有一个月就成年了,成年了就能自己决定以后的路,她拦不住你。”
林晚星“嗯”了一声,没说话。她脑子里全是老家的样子——土坯房的烟囱里飘着炊烟,院子里的压水井压出来的水带着甜味,房后那棵老榆树下,她小时候跟朝阳一起玩过“跳房子”。那时候朝阳还小,会跟在她身后喊“姐姐,等等我”,可现在,他却拿着她的备考钱买了新手机,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火车启动的时候,林晚星看着窗外的灯火一点点倒退,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张磊没多说什么,只是把纸巾递给她,默默陪着她——他知道,现在说再多“别难过”,都不如陪她把事情解决了实在。
二十多个小时后,火车终于到了东北的小县城。下了火车,一股熟悉的冷空气扑面而来,林晚星赶紧裹紧了张磊的外套。两人坐了一个小时的大巴,又打了辆三轮车,才到了那个熟悉的小村子。
村子还是老样子,土路上坑坑洼洼,路边的田地里种着玉米苗,刚冒出头的绿芽沾着露水,空气里都是泥土的味道。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大爷大妈坐在马扎上聊天,看到林晚星,都热情地打招呼:“晚星回来了?这小伙子是你对象啊?下个月就满18了,咋突然回来了?”
林晚星没心思跟他们寒暄,只是含糊地点了点头,拉着张磊往家走。越靠近家,她的心跳越快,手心里全是汗——她既想快点问清楚,又怕面对母亲的嘴脸。
走到院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林朝阳的笑声。林晚星推开门,看到母亲正蹲在压水井旁边洗菜,水流“哗哗”地响,林朝阳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黑色手机,正低着头打游戏,屏幕亮得刺眼——那是最新款的安卓手机,她在深圳的手机店里见过,标价刚好五千多。
“妈!”林晚星站在门口,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愤怒,“我爸呢?他的腰怎么样了?手术成功了吗?”
母亲看到林晚星,手里的菜篮子“啪”地掉在地上,土豆滚了一地。她愣了一下,又看到林晚星身边的张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咋回来了?不是让你在深圳好好考试吗?下个月就满18了,回来干啥?这小伙子是谁?”她避开林晚星的问题,反而追问起张磊的身份,语气里满是警惕。
“我是晚星的朋友,张磊。”没等林晚星开口,张磊先说话了,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回来,是想问问阿姨,晚星寄回来的五千块手术费,怎么变成朝阳手里的手机了?叔叔的腰,到底做没做手术?”
母亲的脸一下子红了,又瞬间变得铁青:“你是谁啊?我们家的事跟你有啥关系?你少在这儿多管闲事!”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水,指着林晚星,“你也是!翅膀硬了是不是?敢带外人来管家里的事!你爸的腰好着呢,不用你操心!那五千块是你当姐姐的该给弟弟花的,他下个月要升高中了,买个手机查资料不行吗?”
“查资料?”林晚星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掉得更凶,“他手里拿着手机打游戏,你看不见吗?那是我的备考钱!是我用来考大学的钱!我每天在深圳省吃俭用,一顿饭只吃两个馒头,就是为了攒钱买资料、交学费,你凭什么拿我的钱给朝阳买手机?凭什么骗我说我爸病危?”
“我是你妈!你的钱就是家里的钱!”母亲的嗓门拔高了,引来不少邻居围观,“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有啥用?下个月你就满18了,成年了就该嫁人,彩礼能给朝阳攒高中的学费,这才是正事!你在深圳折腾半天,能有啥出息?”
“我不嫁人!我要考大学!”林晚星喊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却格外坚定,“我要考深圳师范学院,我要当老师,我要靠自己的本事过日子,不用你安排!我还有一个月就成年了,成年了我就能自己做主,你管不着!”
就在这时,里屋的门开了,父亲拄着一根木棍走出来——他的腰挺得笔直,根本不像做过手术的样子。看到林晚星,父亲的眼神里满是愧疚,嘴唇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