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必须带着钱回来!不然我就去深圳闹,让你学校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孝!”
挂了电话,林晚星瘫坐在椅子上,后背全是冷汗。刚才的“演戏”耗尽了她所有力气,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她恨自己连跟母亲说句真话都要小心翼翼,更恨母亲眼里只有钱,连她的感情都要拿来掂量“值不值”。
“晚星?你怎么了?”隔壁班的王老师抱着作业本路过,见她脸色惨白、眼睛通红,赶紧走进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是不是家里出大事了?”
“我没事,王老师。”林晚星赶紧擦了擦眼泪,勉强扯出个笑,“家里有点急事,得请几天假。班里的事……就麻烦您多盯着了。”
“你放心去,班里的事有我呢。”王老师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温和,“要是钱不够或者需要帮忙,随时跟我说。”
林晚星点点头,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在深圳这六年,同事和学生给的温暖,比那个所谓的“家”还多。
她强撑着精神写请假条,笔尖落在“父亲病危”四个字上时,却迟迟下不去笔——这四个字背后,是她3万8积蓄可能打水漂的恐惧,是怕母亲发现江哲真实情况的焦虑,更是对原生家庭的无力。她打开抽屉,拿出旧存折,指腹反复摩挲着“”这个数字,这是她省吃俭用攒下的、想在深圳安身的底气。她把存折塞进钱包最里面的夹层,拉拉链时指节都在抖。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江哲”两个字让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声音发颤:“江哲……我爸病危,我妈让我回去。”
江哲正在工地办公室核对施工图纸——作为工程师,他对工期和质量要求极严,容不得半点马虎。听到这话,他手里的钢笔“啪”地掉在图纸上,蓝色墨点晕开在“钢筋布置图”上。他顾不上捡,声音瞬间紧绷:“病危?怎么回事?你别急,我现在跟项目总监请假,一小时后到你学校门口,咱们一起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林晚星吸了吸鼻子,既怕耽误他的工作,更怕他跟去后被母亲看出破绽,“而且我跟我妈说,你是工地上搬砖的,不是工程师……我怕她知道你是工程师,要高额彩礼,还让你帮我弟凑钱。”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随即传来江哲温和却坚定的声音:“搬砖就搬砖,怎么说都随你。但你必须跟我一起回去,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对了,钱的事你别操心,你那3万8自己存着,一分都别动。到时候我最多拿1万出来,就说是咱俩凑的。”
“不行!我不能用你的钱!”林晚星赶紧拒绝,她知道江哲的钱也是靠盯工地、改图纸挣来的,“我自己能想办法,大不了我就跟我妈说我真的没钱。”
“晚星,听我说。”江哲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像他画工程图时一样笃定,“我是你男朋友,将来是要跟你过日子的男人,这事必须听我的。你那钱是你在小单间里省出来的,是你安身的根本,不能动。我拿1万,一是给你爸应急,二是堵住你妈的嘴,省得她缠你。我爸妈是退休干部,每月退休金加起来1万6,家里不缺这点钱,你别担心。”
林晚星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心里又酸又暖——江哲不仅愿意为她“伪装”身份,还把她的难处和未来都考虑得明明白白。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可我还是觉得……委屈你了。”
“傻姑娘,跟你受的委屈比,这算什么?”江哲的声音软下来,“你等着我,我现在去取现金,再换件衣服,一会儿就到。”
挂了电话,林晚星心里安定了不少。她知道江哲从不说空话,他说会护着她,就一定说到做到。
她开始收拾东西:把存折贴身放好,塞进两件厚外套——是江哲妈妈织的藏青毛衣和浅灰色开衫,再装牙刷、毛巾和常用药。最后把班级钥匙、教案整理好,贴张纸条留给王老师,写明学生作文本的位置,才拿着请假条去校长办公室。
校长知道她一个人在深圳不容易,听完事由后叹了口气:“家里有事就赶紧去,班里的事你别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