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陈小梅心里的石头先落了一半——他这是打算管了。“是赌债,陈雪说欠条是手写的,利息滚得特别高,都快翻倍了。要债的昨天在晚星家门口砸了个花盆,还威胁说再不还钱就去晓晓娘家闹。朝阳听说躲在邻市的一个远房亲戚家,具体地址没人知道。”陈小梅一边说,一边从手机里翻出陈雪发来的欠条照片,递到张磊面前,“你看,这上面连个手印都没有,就写了个欠款金额和朝阳的名字。”
张磊接过手机,手指放大照片仔细看着,眉头越皱越紧:“这欠条根本不规范,高利贷本身就不受法律保护,他们所谓的‘利息’更是违法的。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要债的大多是些亡命徒,跟他们讲道理没用,得用法律手段逼他们让步。”他抬头看向陈小梅,眼神里带着一丝笃定,“这事我管了——明天我先联系陈雪,让她帮着问清楚朝阳的具体位置,再让她提醒晚星爸妈,把要债的上门闹事的证据都留着,录音、照片、视频都要,越多越好。”
“你真的要帮啊?”陈小梅轻声问,不是不放心,是想确认他的想法。
张磊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软了下来:“晚星当年要是没逃出来,现在还不知道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她这辈子太不容易了,我不能看着她因为娘家的事再受委屈。再说,帮朝阳不是帮他的赌瘾,是帮老人和晓晓,也是给朝阳一个回头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张磊就给陈雪打了电话,把需要准备的证据清单一条条列出来,又让她想办法联系上朝阳。陈雪不敢耽误,赶紧骑着电动车去了林家村,找到躲在邻居家的王秀兰,把张磊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又帮着她把昨天要债的人砸花盆的照片、还有之前的通话录音都整理好,发给了张磊。
可联系朝阳却成了难题——王秀兰只知道朝阳躲在邻市的表哥家,却不知道具体地址,打他电话也一直关机。直到第三天下午,朝阳才偷偷用表哥的手机给王秀兰打了个电话,陈雪赶紧抢过手机,把张磊的联系方式报给了他,又劝了半天,才让朝阳同意跟张磊见面。
见面的地点约在邻市的一个咖啡馆里。张磊特意提前半小时到,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心里不禁想起第一次见林晚星的样子——当时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站在辩论赛的台上,说起“乡村孩子的教育权利”时,眼睛亮得像星星。而现在,他要帮的是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张磊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让朝阳彻底醒悟,不能再让他拖累林晚星。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皱巴巴t恤、头发乱糟糟的男人走进了咖啡馆,正是林朝阳。他看到张磊,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局促地走过来,低着头不敢看人:“你就是张律师?我姐……我姐还好吗?”
“晚星很好,就是担心你爸妈和晓晓。”张磊的语气很平静,没有指责,却让朝阳更羞愧了,“坐吧,说说你欠高利贷的具体情况,什么时候借的,借了多少,还了多少,都跟我说实话。”
朝阳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去年年底借的,一开始就借了一万,后来越赌越输,利滚利就变成五万多了……我实在还不上,才跑的。”
“一万本金,滚到五万多?”张磊的眼神冷了下来,“他们这是典型的‘砍头息’加‘复利计息’,全是违法的。你别怕,这事我帮你处理——我会跟他们协商,只还一万本金,利息一分都不用给。但你得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能碰赌,还要找份正经工作,照顾好晓晓和孩子。”
朝阳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不敢相信:“真……真的只要还一万?张律师,你没骗我?”
“我是律师,不会骗你。”张磊把一份打印好的法律条文推到他面前,“你看,这是《民间借贷司法解释》,里面写得很清楚,超过LpR四倍的利息不受法律保护,他们这种高利贷更是违法。不过你得配合我,明天跟我一起去跟他们谈,态度要诚恳,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有法律作为后盾,不是好欺负的。”
朝阳看着纸上的法律条文,又看了看张磊严肃的脸,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张律师,谢谢你……我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