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全场掌声 10月的风裹着桂花香漫过南华大学的林荫道时,19岁的江念初正蹲在大礼堂后台的角落,给白色帆布鞋的鞋带打了个双结。她手里攥着皱巴巴的剧本,封面上“电子厂的16岁”五个字被荧光笔涂得发亮,页边密密麻麻的批注里,有几处被水洇过的痕迹——那是上周熬夜改剧本时,不小心滴在上面的眼泪。 “念初,该换衣服了!”道具组的林晓跑过来,手里拎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袖口还缝着两块补丁,“刚才试衣间的灯坏了,你去化妆间那边换吧,记得把头发扎成马尾,要符合‘林晓梅’的样子。” 江念初点点头,抱着工装往化妆间走。路过侧台时,她忍不住掀开厚重的幕布一角——大礼堂里已经坐满了人,舞台灯光透过幕布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看到台下第一排坐着文学院的张教授,去年就是张教授鼓励她“把心里的故事搬上舞台”;还有室友苏瑶,正举着写有“念初加油”的荧光牌,使劲朝后台挥手。 “别紧张,就像我们排练时那样。”导演陈默拍了拍她的肩膀,手里拿着对讲机,“最后那句‘要读书’,记得要放慢语速,咬字清晰,情绪要推上去,不用怕声音发抖,越真实越好。” 江念初深吸一口气,走进化妆间。镜子里的女孩穿着宽大的工装,头发扎得紧紧的,额前露出一点碎发——这不是平日里穿着连衣裙、抱着书本的江念初,而是16岁的林晓梅,一个在电子厂流水线上挣扎的女孩。她想起剧本里的情节:林晓梅初中毕业就跟着同乡去了电子厂,每天工作12个小时,手指被机器磨得发红,却连一本完整的书都找不到。 “化妆老师,麻烦给我画得黑一点,再在手上画几道浅浅的疤痕。”江念初指着自己的手背,“林晓梅在流水线上被零件划伤过,这些细节能让角色更真实。” 化妆老师点点头,用深色的粉底在她脸上轻轻涂抹,又用棕色的眼线笔在手背上画了几道细细的疤痕。当江念初再次看向镜子时,眼眶突然有点发热——她想起去年暑假,在老家的电子厂做兼职时遇到的那个女孩,也是16岁,叫小娟,手指上满是机器留下的伤痕,休息时总爱躲在角落,偷偷看江念初带过去的课本。 “各部门准备,还有五分钟开场!”对讲机里传来陈默的声音。江念初走出化妆间,后台已经忙成了一团:道具组的人在搬流水线的模型,灯光组的人在调试追光灯,演员们穿着统一的蓝色工装,在角落里默念台词。 “念初,你的道具!”林晓跑过来,递给她一个掉了漆的铁皮饭盒,里面装着两个干硬的馒头,“这是‘林晓梅’每天的午饭,记得上场时要紧紧攥在手里,就像攥着最后一点希望。” 江念初接过饭盒,指尖触到冰凉的铁皮,突然想起小娟曾经跟她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本属于自己的《红楼梦》,听说里面写了很多不一样的姑娘,我想知道她们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可小娟最终还是没能等到那本书,开学前她就跟着同乡去了另一个城市的电子厂,临走时只给江念初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会记得要读书”。 “开场倒计时,3、2、1!” 随着追光灯亮起,大礼堂里瞬间安静下来。江念初深吸一口气,提着铁皮饭盒,慢慢走上舞台——这里没有真实的流水线,只有用纸箱搭成的机器模型;没有刺鼻的机油味,只有舞台上淡淡的香薰味;但当她看到对面演员手里拿着的电子元件,听到背景音里传来的机器轰鸣声时,仿佛真的回到了那个闷热的电子厂车间。 “林晓梅,动作快点!这批零件今天必须赶完,不然扣你工资!”扮演车间主任的演员皱着眉头,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江念初低下头,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她模仿着小娟当年的样子,手指快速地把电子元件装进盒子里,偶尔因为动作太快,手指碰到冰冷的机器,会下意识地缩一下。舞台灯光聚焦在她的手上,那些画出来的疤痕在灯光下格外清晰,台下传来一阵小声的议论。 中场休息时,江念初坐在后台的台阶上,啃着道具组准备的馒头。苏瑶跑过来,递给她一瓶温水:“刚才你演得太好了,我旁边的同学都在问‘林晓梅最后能不能去读书’,还有人偷偷擦眼泪呢。” 江念初笑了笑,喝了一口温水:“其实我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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