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阳光透过“江哲教育”顶楼办公室的落地窗,落在铺着浅木色的办公桌上。桌上摆着一叠厚厚的文件,最上面是机构近三年的运营报表,旁边放着一个褪色的笔记本——封面印着“江哲教育”的初代logo,是江哲二十多年前刚开机构时,亲手设计的图案。
江哲坐在办公椅上,手指轻轻摩挲着笔记本的封面,指腹划过那些细微的磨损痕迹,眼里满是感慨。六十二岁的他,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眼角的皱纹也比往年深了些,但脊背依旧挺拔,只是看向窗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对过往的回望。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江念初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把杯子放在江哲手边:“爸,您都坐这儿一个小时了,喝点茶吧,还是您喜欢的龙井。”
江哲回过神,接过茶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抬头看向江念初,笑着说:“念初,你来了。坐吧,爸有件事想跟你说。”
江念初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父亲手里的旧笔记本,心里隐约有了些猜测。这些年,父亲的身体虽然还算硬朗,但随着机构规模扩大,事务越来越繁杂,他常常要忙到后半夜,去年冬天还因为过度劳累发了一次高烧,那时候她就劝过父亲,别太拼命,可父亲总说“再等等,等把性别平等课推广开就好”。
“爸,您是不是想把机构的事交给别人打理?”江念初轻声问。
江哲点点头,把笔记本推到江念初面前:“你看这个笔记本,是我刚开机构的时候买的,里面记着第一间教室的租金、第一个学生的名字,还有你妈帮我整理的备课笔记。那时候机构就一间小屋子,冬天漏风,夏天漏雨,我每天发传单到天黑,回来还要跟你妈一起改教案,那时候觉得,能让十个八个孩子喜欢上学习,就很满足了。”
江念初拿起笔记本,轻轻翻开,里面的字迹有些潦草,却透着一股认真的劲儿。有一页画着一间小教室的草图,旁边写着“给孩子们装个暖风机,冬天就不冷了”,还有一页记着“念初今天说想当老师,以后要让她来机构帮忙”,看着这些文字,江念初的眼眶忍不住红了。
“没想到一晃二十多年,机构从一间小教室变成了现在的规模,学生从十几个变成了几千个,还开了性别平等启蒙课,甚至要办全市的公益讲座。”江哲喝了口茶,继续说,“以前总觉得,我还能再干十年八年,可去年发烧的时候,看着你妈担心的样子,看着逸晨和念熙特意请假回来照顾我,我才明白,我不是铁打的,也该给孩子们多留点空间了。”
“爸,您想把机构交给谁?”江念初问,心里既期待又有些紧张。
江哲看着她,眼神坚定:“交给你。念初,这些年你帮我打理机构的后勤,从学生报名到家长沟通,再到课程安排,你做得比我还细致。去年性别平等课推广,你在宝妈群里帮我宣传,还带着陈志鹏去听课,收集家长反馈,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你比我更懂现在家长和孩子的需求,也比我更有精力把机构带向更好的方向。”
江念初愣住了,她没想到父亲会把机构交给自己。这些年她确实帮父亲做了不少事,但都是些辅助性的工作,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接过父亲一手创办的机构。
“爸,我……我怕我做不好。”江念初小声说,“机构是您一辈子的心血,我要是搞砸了怎么办?而且我还要照顾语安语宁,白天要喂奶、哄睡,晚上还得起来好几次,怕没时间兼顾。”
“傻孩子,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会的。”江哲笑着说,“我刚转行做教育的时候,连教案都不会写,还是你妈帮我整理资料,带我去听别的老师讲课,慢慢才摸出点门道。你现在比我那时候强多了,又细心又有想法,肯定能做好。”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温和:“至于语安语宁,你放心。我跟你妈都商量好了,这段时间先让陈斌多费心。他最近项目不忙,已经跟公司申请了弹性工作制,每天下午能早走两个小时,回家接陈志鹏放学,还能帮着给语安语宁喂辅食、换尿布。等明年你妈退休了,就不用这么紧张了——到时候我跟你妈,再加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