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微扬,“那也说明,你们比山神厉害。”
哄笑声起,带着讥讽与不屑。
一个莽汉冷笑一声,弯腰狠狠一扯——“嗤啦”一声,薯苗连根拔起。
可当他看清手中之物时,笑容僵在脸上。
那根系粗壮如成人拇指,盘绕如龙蛇,断口处竟渗出乳白色汁液,一股清甜异香霎时弥漫开来,竟让人心神一振,腹中饥火为之一缓。
“这……这不是凡种!”另一人喃喃道。
就连最不信邪的汉子也退了半步。
这种子能活,还能长成这般模样,怕真是触不得。
陈九公脸色阴沉似铁,却不再下令继续毁田。
他死死盯住沈清禾:“你等着,这事没完!”
当日夜里,风起林动。
沈清禾重返禁山,肩背竹篓,手中握着几枚从破陶罐刮下的铜锈片。
她将这些铜片用细麻绳悬挂在田地四角的树枝上,又在三处方位堆起篝火,火中掺入特制的松脂与干艾草——燃烧时不显明焰,只泛幽蓝微光。
小石头躲在不远处的岩缝里,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
“记住,”沈清禾低声交代,“明日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昨夜有人听见地里呜咽,像是山魈在哭娘。说它护着这块宝地,谁敢再动这里的苗,全家不得好死。”
小石头用力点头,眼中闪着敬畏的光。
次日清晨,巡山队再次上山。
刚至山腰,便见远处雾气缭绕间,几点幽光忽明忽暗,宛如鬼眼游移。
待走近洼地,只见篝火残烬呈环形分布,灰烬未冷,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奇异焦香。
“那是……鬼火?”一人声音发抖。
李猎户适时开口,声音低哑:“我爹说过,山魈最爱护宝地。谁毁它种的东西,三代血脉皆暴毙。”他顿了顿,压低嗓音,“去年王老三家偷挖山参,结果七日之内,母猪产下怪胎,小儿夜啼不止……”
话未说完,已有两人悄悄后退。
陈九公咬牙切齿,却不敢再逼。
他盯着那片绿意盎然的田地,仿佛看见某种不可忤逆的力量正在悄然扎根。
他终究没能踏进一步。
而就在那片被诅咒与觊觎包围的黑土之下,根须正悄然蔓延,向着更深的地底伸展。
第七日正午,沈清禾蹲在田边,指尖轻触最长的一株红薯藤——茎蔓粗壮,叶色墨绿,地下块茎已有拳头大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