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也没惊呼。
只是沉默地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矮几上。
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小撮沃土——那是昨夜她悄悄泡在水中的灵泉润土,专为护元固本所备。
她将湿土包在干净布巾里,轻轻放在他枕边。
“明早再咳,我就把你赶出门。”她说完,转身离去,脚步轻却坚定。
翌日拂晓,天光未亮,沈清禾已睁眼。
她推门而出,冷风扑面。
只见陆时砚已拄拐立于院中,望着那片新整的菜畦,身影单薄却挺直如松。
晨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风吹乱了他的发,他却恍若未觉。
“等我能走。”他声音沙哑,却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带你去后山找一处向阳坡……那里适合建暖棚。”
沈清禾站在门边,望着他的背影,心头忽地涌上一丝久违的不确定。
这个人,究竟是劫是缘?
他懂农事,知政局,伤在肺腑却仍藏锋于鞘。他救她,还是她救他?
而此刻,天地无声,唯有风穿林过,像是命运在低语——风暴将至,谁又能真正置身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