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在在的白米,才是活命的根本!
赵德昌站在原地,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紫。
他张口欲言,却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
他败了。彻彻底底。
可他不甘心。
第三日午时,他带着两名衙役,以“调查非法集资”为由,强行闯入沈清禾所居的茅屋。
箱柜被砸开,衣物散落一地,梁柱也被撬得吱呀作响。
翻遍屋内,却连一张字条都未寻得。
正当他怒极欲毁墙拆壁之际,忽闻屋内传来纸页轻响。
陆时砚坐在旧桌旁,手中捧着一本蓝皮册子,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却眼神清明。
“你要找的,是这个吗?”他轻声开口,嗓音虚弱却字字清晰。
赵德昌猛地扑过去夺过账本,翻开一看——收支明细、工分记录、粮食出入,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狂喜瞬间涌上心头!
只要毁了它,便能反咬一口,定她个“伪造账目、蛊惑乡民”之罪!
他狞笑着举起账本,就要撕碎。
就在这时,门轴吱呀一声推开。
沈清禾站在门口,逆着阳光,身影挺直如剑。
“烧了它也没用。”她淡淡道,“昨天夜里,我已经誊抄七份,分别送到了县衙、济仁堂、驿站,还有五位会长家中。”
赵德昌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灶台上陶壶咕嘟轻响,一缕茶香悠悠飘散。
他踉跄后退一步,腹中忽然一阵翻搅,隐隐作痛。
他没在意,只觉心头火烧火燎,恨意翻滚。
可那痛感,却如细针般缓缓钻入脏腑,越来越沉。
他扶住桌角,冷汗渗出额角,嘴唇微微发麻。
而沈清禾只是静静看着他,眸光深邃,像一口不见底的古井。
灶台上,那杯未曾动过的粗陶茶碗,还冒着最后一缕热气。
赵德昌跌坐在地,额上冷汗涔涔而下,腹中如刀绞一般翻搅不休。
他死死捂住肚子,脸色由紫转青,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方才那杯茶水此刻在他体内化作千军万马,横冲直撞,逼得他连站都站不稳。
“你……你给我下了毒?!”他嘶声低吼,眼中满是惊怒与不可置信。
沈清禾站在门口,逆光而立,身影修长挺拔,像一株扎根于荒原的韧草。
她轻轻拂了拂袖口沾上的尘灰,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淡:“里正大人说笑了。不过是山间野茶,加了一味安神的草药罢了。您心火太盛,自然反应剧烈些。”
她没说的是——那“草药”是经空间灵泉浸泡过的曼陀罗粉,微量即可致人持续腹泻、虚弱三日,却不留痕迹。
验不出毒,治不死人,却足以让一个平日威风八面的里正,在众人面前失尽颜面。
陆时砚仍坐在桌边,手中账本已放下,目光淡淡扫过赵德昌狼狈的模样,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他知道她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这杯茶,早在三天前就等在这里了。
屋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名衙役见状大惊,连忙上前搀扶赵德昌。
可还没等他们开口辩解,围观的村民已围拢过来,指指点点。
“哎哟,这不是昨儿个还说要查‘非法集资’的人吗?怎么自己先瘫了?”
“怕不是做了亏心事,遭天谴了吧!”
赵虎想冲进来救人,却被李猎户带着几个汉子拦在门外。
人群之中,无人再惧他权势。
共耕会分发的新米还在各家灶台上冒着热气,香得勾魂——谁会为了一个贪墨多年的里正,去得罪能带来活命粮的人?
赵德昌被人架着拖走,一路踉跄,口中犹自喃喃:“假的……都是假的……她一定藏了真账……”
沈清禾目送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