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油灯摇曳。
阿蛮翻墙进院,神色凝重:“探子说,孙元禄账房管家昨夜醉倒在‘醉春楼’,拍桌大骂:‘行会三个月亏了三千贯!再这么下去,只得向金陵总舵请援兵调银……’”
屋内寂静。
陆时砚正执笔批注一份《农政辑要》,闻言抬眸,目光淡淡扫过沈清禾。
她坐在案前,手中捧着空间账册——那是只有她能看见的虚影文书,浮于心头。
【财富值累计:1,820贯】,善举值亦逼近下一档解锁门槛。
指尖缓缓划过数字,她忽而笑了。
笑意不达眼底,却带着猎手收网前的沉静。
她起身走到桌前,取出三枚紫薯——比寻常红薯更小,表皮泛着深紫近黑的光泽,切开瞬间,汁液如血滴落宣纸,染出一朵朵诡异而艳丽的花。
“这是灵泉催生三代的种薯,产量高、抗病强,原本打算留作明年扩田之用。”她轻声道,像是自语,又似宣告,“但现在……不如拿来点燃一把火。”
翌日破晓,鸡鸣未歇。
共耕酒坊门前,一块崭新的木牌被高高竖起,墨字赫然:
“即日起,共耕会推行‘红薯换酒’——
一斗薯,换半瓶红露;三斗薯,换一坛金露。”
消息如惊雷炸响。
人们奔走相告,脚步纷沓。
有人抱着麻袋匆匆出门,有人牵牛套车低声催促。
而在远处官道尽头,已有几辆陌生的板车缓缓驶来,车辙碾过晨露浸湿的泥土,留下深深的印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