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前,列阵庄门两侧。铁锹朝天,竹矛斜持,不拦人,不挑衅,只站着。”
第二日清晨,天光未亮。
周文昭率二十名府差气势汹汹直扑共耕庄,铁链哗啦作响,口中高呼“缉拿乱民首恶”。
然而当他们抵达庄门前,眼前的景象令所有人脚步顿住——
庄门大开。
郑捕头身披皂衣,手持铜牌,身后整整三十名本县差役列成两列,刀未出鞘,却如山岳般挡在门前。
“奉巡按密令,此案已移交监察司专办。”郑捕头声如洪钟,目光直视周文昭,“尔等无权拘捕,不得擅入。”
周文昭脸色剧变:“你……你竟敢抗命?!”
“我非抗命。”郑捕头冷笑,“我是遵法。你们送来的‘证据’里,霉米样本已被医署验出三种毒菌,皆为人为添加。而你们昨日运出的那车‘陈粮’,已被截获——车上全是新米,调包旧粮,其心可诛!”
风掠过荒原,卷起尘土,也卷走了最后一丝侥幸。
沈清禾立于高台,望着下方僵立如石的周文昭,唇角微扬,却不带笑意。
“这世道,总算有人开始讲理了。”
话音落下,远处山峦间一声鹰唳划破长空,仿佛天地也为之震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