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主姓名,还烙印上了一串独一无二的联产编号,与户籍、田亩信息一一对应。
王篾匠捧着第一根样品找到沈清禾,苍老但精光四射的眼睛里满是决绝:“庄主,这桩子得有个规矩。我提议,立下‘桩毁田废’的铁律!任何人,无论内外,只要敢动这枢纽桩,就是与我枫林渡全体为敌!人人得而诛之,其名下田产一律收归公中!”
这规则带着一股血腥的狠厉,却是守护新生秩序最坚实的壁垒。
沈清禾毫不犹豫地采纳了,并当众宣布,由最纯真无邪的柳芽儿担任“桩籍管理员”。
小姑娘还没桌子高,却领了个天大的差事。
她每天都像只快乐的蝴蝶,蹦蹦跳跳地穿梭在田垄间,怀里抱着个小本本,用稚嫩的笔迹记录着。
“七号桩平安!旁边还开了朵小野花!”
“十九号桩的李大叔说,他要给桩子编个草帽,怕它晒着!”
清脆的童声洒满田野,那严酷的“桩毁田废”规则,就在这童真与质朴的守护中,化作了每个人心中不可动摇的信念。
新的秩序,已然扎根。
随着枫林渡内部的稳定,沈清禾识海中的铜印微微发烫,她毫不犹豫地启用了新的权限:【地产联动·升级】。
一夜之间,以枫林渡为核心,向外辐射的五个关键区域,同步建立起了“育苗驿站”。
这些驿站不仅为枫林渡提供良种,更向周边所有村落发出了一个惊人的宣告:免费领取高产稻苗、薯苗!
唯一的条件,便是取苗的村庄必须全村采纳枫林渡共耕会制定的轮作表与施肥标准。
这无异于一场温和的革命。
起初,各村里正将信将疑,但当他们看到枫林渡那长势喜人的坡地时,所有的疑虑都化为了渴望。
沈清禾顺势派出以老夯为首的技术团,每村驻点三人,手把手地进行为期半月的指导。
老夯这些曾经的奴工、流民,如今昂首挺胸地走进别村的田地,成了人人尊敬的“农师傅”。
效果是惊人的。
短短一个月,枫林渡周边的七个村落,近万亩坡地被纳入了共治体系。
因为科学的轮作和精细化的管理,这些曾经被认为贫瘠的土地,粮食产量竟平均提升了五成!
前来道谢的里正们握着沈清禾的手,感慨万千:“以前总怨老天爷,现在才晓得,不是地不行,是咱们人不行,是咱们不会种啊!”
春日的暖阳下,陆时砚策马而来,带来的不仅是春风,还有来自京城的消息。
他展开一封密信,神色复杂而振奋:“御史台已正式将你的《荒政七策》呈报内阁,拟列为‘灾年民生典范’,在小范围内推行。”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清禾:“更重要的是,负责查案的巡按使在奏章中特意提到了你。他提议,由朝廷授予你‘义农令’之衔,允许你在安州、云州、泰州三县交界处,推行土地共管试点!”
这个消息的分量,远超之前的任何一次胜利。
这意味着她的做法,得到了来自权力顶层的初步认可,她将获得一片合法合规的试验田,去实践她那宏大的构想。
陆时砚看着她,灯火下,她正伏案绘制一幅巨大的地图,上面用朱笔勾勒着一个个村落,线条如血脉般将它们连接成一个整体。
图的上方,写着“十村联动图”。
他轻声道:“清禾,你已不再是那个偏安一隅的庄主了。你现在,是能改写一方水土格局的人。”
沈清禾闻言,从繁杂的图纸中抬起头,眸中映着跳动的烛火,没有半分骄矜,只是淡淡一笑:“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让这片土地上每一双勤劳的手,都能种出养活自己的饭。”
春分祭土,是农人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
这一天,沈清禾在枫林渡庄前主持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立桩大典”。
来自十个村落,近千名获得土地的农户代表齐聚于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