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废弃的祠堂,他听见里面传来两个手下差役的窃窃私语。
“头儿,你刚才瞧见没?那道光……该不会是鬼火吧?都说这地界不太平。”
“别胡说!什么鬼神之说!”
萧景行握着缰绳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尽管嘴上不屑,但“鬼火”两个字,却像一根刺,扎进了他坚定的内心。
难道,此地真有什么自己无法理解的力量在护佑?
这个念头一生起,便再也挥之不去,让他第一次对自己固有的认知产生了动摇。
行动在紧张有序中进行到了最后一环。
轮到沈清禾负责转移最后一处、也是最大的一批粮食。
或许是之前的消耗过大,又或许是萧景行的出现让她心神微乱,就在她锁定坐标的瞬间,意念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偏离。
“嗡——”
空间中传来一声轻微的震颤。
下一秒,百斤重的粮食没有出现在预定位置,而是“噗”的一声,直接砸落在空间内的试验田表层,将一片刚刚冒头的珍贵秧苗压得东倒西歪。
沈清禾心头一凛,暗道不好。
这片试验田是整个共耕庄的命根子,绝不能出问题。
她当机立断,立刻通过精神链接对朱小乙下令:“封锁试验田,对外宣称昨夜施肥过量,导致部分秧苗倒伏,任何人不得靠近!”
次日清晨,萧景行果然收到了试验田出事的消息。
他立刻带人赶来,以“关心农事”为由,强行进入了封锁区域。
看着那片倒伏的秧苗,他
很快,几粒饱满的稻谷出现在他眼前。
他捏起一粒,放在指尖碾了碾,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些稻谷,颗粒完整,干燥坚硬,绝不是浸泡在泥水里一夜该有的样子。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沈清禾:“好一个‘施肥过量’!民间岂能私藏如此巨量的粮食!你们这是在聚众谋逆!”
怒吼声在田埂上回荡。
萧景行几乎可以断定,这下面埋着的就是他苦寻不得的粮食。
他猛地一挥手,对身后的亲信下令:“即刻八百里加急上报朝廷,请调禁军,封锁共耕庄,一寸一寸地给我挖!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藏到哪里去!”
就在亲信领命,即将纵马离去之际,另一匹快马卷着滚滚烟尘,从官道尽头狂奔而来。
马上骑士的盔甲上沾满血迹和尘土,声音嘶哑而惊惶:“北境急报!雁门关守军因断粮三日,已于昨夜哗变,杀官夺库,开门迎敌!巡按使大人急令,全省各地,所有官仓、义仓、民仓,立刻上报储备,驰援北境!”
整个田埂瞬间死寂。
萧景行脸上的怒容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骇然和难以置信。
雁门关哗变?
这可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与此相比,共耕庄私藏粮食的“谋逆”之罪,简直不值一提。
全省震动,风声鹤唳。
就在萧景行进退失据的时刻,沈清禾却异常平静地开口了。
她指着不远处一座明面上的粮仓,对目瞪口呆的萧景行说道:“萧大人,共耕庄愿为国分忧,主动献出庄内三千石余粮,充作军需,还请大人验看。”
萧景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奉巡按使之命,不得不前往验仓。
只见仓库大门敞开,里面堆满了码放整齐的麻袋,割开一角,饱满的谷粒便“哗啦啦”地流淌出来。
数量、品质,无一不符。
他手握官印,却只能在交接文书上,屈辱地写下一个“实”字。
大军开拔,粮车滚滚。
临行前,萧景行独自一人,驻足在庄门外,目光复杂地望着那根刻满了密密麻麻名字的枢纽主桩。
他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和困惑:“你们费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