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
陈九公喊着烧村驱疫,他的亲孙子却靠着共耕庄的药活命?
这消息比童谣传得更快,更具爆炸性。
原本还在观望的百姓,心中的天平开始急剧倾斜。
终于,一个面色蜡黄的汉子挤出人群,扑通一声跪在清瘟灶前:“沈姑娘,求您赐药!我婆娘已经烧了两天了!”
“我也要!”“给我一碗!”
有人带头,防线瞬间崩溃。
人们争先恐后地涌向那三口大锅,眼中不再是恐惧,而是求生的渴望。
“妖术!这是妖术惑众!”陈九公气得浑身发抖,他拄着拐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就在这时,一个瘦弱的身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正是他的孙子陈小栓。
少年涨红了脸,对着自己的祖父,用尽全身力气喊道:“爷爷!既然是妖术,那你为什么要在床底下藏五包清瘟饮,偷偷留给我娘喝?”
这一声质问,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陈九公的脸上。
老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一片死灰。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拐杖笃地一声掉在地上,那双曾经煽动了无数人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空洞和绝望。
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在亲孙子一句天真的质问面前,土崩瓦解。
沈清禾没有理会溃败的陈九公,她让阿青和大牛嫂组织众人排队领药,同时高声宣布了一条新规矩:“从今日起,凡是愿意接受共耕庄统一改造、使用砂滤井供水的村子,每户可免费领取半月药汤。但若拒绝,日后不幸染病,共耕庄恕不接纳,一步也不得踏入!”
这规矩听起来近乎冷酷无情,却是一剂猛药。
它断绝了所有人的侥幸心理,逼着各村的里正和长老必须立刻做出选择:是抱着旧有的、可能被污染的水源等死,还是相信沈清禾,换取一条活路?
结果远超预期。
短短三日之内,枫林渡周边的七个村子,就有五个主动派人前来,请求老夯带队去拆毁旧水埠,建造砂滤井。
赵郎中临终前托付的医案,也被陆时砚整理成了通俗易懂的《防疫十诫》,用大字写在木板上,张贴于各村最显眼的路口。
第一条便是:“莫信火烧驱疫,信水净、人防、药早服。”
然而,危机并未就此结束。
被彻底孤立的陈九公,联合剩下两个顽固村落的长老,竟一纸联名状告到了巡按使衙门。
状纸上,他们控诉沈清禾“私制药汤,以妖术蛊惑人心,扰乱天序”,更恶毒的是,他们将昨夜一场因雨水过多引发的山体轻微滑坡,附会为沈清禾“引邪水入地,致山崩之兆”的天罚警告。
面对来自官府的压力,沈清禾依旧镇定。
她不与他们辩论鬼神之说,只请郑捕头带上巡按使派来的文书,亲自去一趟赵家坳查验。
废弃的村落里,一切都保持着原样。
那口沈清禾早期建造的砂滤井仍在静静运作,过滤着山泉。
文书取了水样,又在井边发现了被丢弃的药渣。
经过随行郎中的检验,药渣中确实含有多种清热解毒、抑制疫病传播的草药成分。
更具说服力的,是郑捕头从邻村找来的十余名赵家坳康复者。
他们一见到官府来人,便齐刷刷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青天大老爷!若无沈姑娘的神药和这口井,我们赵家坳早就绝户了啊!”
人证物证俱在,真相不言而喻。
陈九公等人的诬告,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当晚,月色如水。
沈清禾独自坐在灵泉池畔,泉水倒映着漫天星河。
她身边卧着那只黄狸,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猫儿光滑的脊背,黄狸舒服地发出咕噜咕噜的震动声,仿佛在与这片山水产生某种奇妙的共鸣。
忽然,她心头一动,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的,是她特意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