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落在高台之上,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凡超常丰产之物,必有阴邪之气相附。沈娘子,今日若不能自证清白,枫林不仅将沦为天下笑柄,更会为朝廷所不容。”
高台之上,沈清禾一袭青衣,不辩不怒。
她只是对着下方的人群,缓缓抬起了手。
老夯牵来一头膘肥体壮的役牛,套上沉重的铁犁。
随着一声吆喝,锋利的犁铧“噗嗤”一声没入土中,翻起一道黑得发亮的沃土,泥土的芬芳瞬间驱散了艾草的烟火气。
海姑捧着一个木制的种子匣走上台,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匣中那些晶莹饱满、带着淡淡清香的禾香稻种倾倒在铺满稻谷的台面上。
沈清禾亲自抓起第一把种子,均匀地撒入刚犁开的田垄。
随后,她启动机关,引来一道早已铺设好的灵泉支流,清澈的泉水汩汩流入田垄,滋润着每一寸土地。
“你们看,”她的声音清朗,传遍全场,“这是选种,这是犁地,这是播种,这是灌溉。每一步,都是人用双手做的事,不是神佛降下的戏法。”
说罢,她从田边取来一株早已育苗七日的稻秧,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小刀剖开根茎,向众人展示那洁白如常的根须。
“若真如谶语所言,靠吸食精血生长,它的根,早该泛红发腥了。”
人群中一阵骚动,但最致命的一击,还在后面。
吴老曲已经架起了大锅,当众淘米、生火、蒸煮。
当浓郁的米饭香气混合着水汽升腾而起,弥漫在整个山后坊时,沈清禾走下高台,从人群中抱出了已经退烧、只是还有些虚弱的小满。
她蹲下身,轻声问那个孩子:“小满,你还敢吃这碗饭吗?”
孩子清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他看看自己的母亲,又看看沈清禾,最终,用力地点了点头。
沈清禾舀起一勺晶莹的米饭,细心地吹凉,亲手喂进孩子的嘴里。
随后,她端起那碗饭,一步步走向台下那上百名孩童,声音清晰而坚定:“谁愿意和我一起吃这碗饭?吃完的,可以去账房领两分工券。”
起初,人群死寂,没有一个孩子敢动。
家长们都下意识地把自己的孩子往身后拉。
就在这时,一个壮实的身影第一个冲上了高台。
是铁穗!
他二话不说,从沈清禾手中抢过饭碗,稀里哗啦几大口就将整碗饭吞了下去,然后用力一拍胸膛,高声喊道:“我吃完了!我活得好好的!明天还能继续去守粮仓!”
他的举动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孩子们开始骚动,渐渐地,一个,两个,三个……他们挣脱父母的手,围拢到高台边。
最终,足有九十三名孩童,共同分食了那一整锅新蒸的米饭。
看着这一幕,沈清禾当众立下血契,声音铿锵如铁:“我沈清禾在此立誓!三日之内,今日食饭的任何一人,若有发热昏厥、言语错乱之症,我沈清禾自愿捆缚双手,赴府城受斩首之刑,以谢天下!”
白砚秋沉默了许久,看着那些吃完饭后嬉笑打闹、全无异状的孩子,最终,将手中那盆仍在燃烧的净火铜盆,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人群的角落里,董瞎子那张布满惊恐的脸早已被冷汗浸透,他悄无声息地缩着身子,溜出了人群,怀里那张备用的黄纸,已被汗水濡湿,变得黏软。
当晚,沈清禾独坐在院中,整理着今日的《春社纪要》。
忽然,她感觉掌心一阵灼热。
摊开手,那枚青铜小印表面竟浮现出无数细密的纹路,如同稻穗的脉络缠绕着古老的龟甲。
与此同时,一个苍老而威严的低语直接在她的识海中响起:“信者不惑,真言即盾。”
她心头猛地一震,瞬间明悟。
这小印的能力,升华了!
从此以后,凡由她亲口传授的种植技艺、亲手书写的耕作实录,听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