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上,竟发出了“滋滋”的轻响,仿佛有无形的热量正在化开坚冰。
随后,她取出两袋种子,一袋是经过空间改良的“早稻一号”,另一袋则是她精心挑选的极耐寒冬小麦品种。
她将两者混合,亲手撒入那片刚刚被灵泉沃土激活的土地里。
“按照我教的方法,”她对身旁的苏秀才说,“立刻搭建暖棚,记住,每一处都要密封好,不能漏风。”
苏秀才重重点头,立刻带领着青年们行动起来。
他们用最简陋的木头和油布搭建起一个低矮的棚子,将那片播下希望的土地笼罩其中。
棚内,按照沈清禾的指示,每隔几步就放置一盏加满废油的油灯,灯芯燃起的微弱火苗,是这片绝境中唯一的稳定热源。
最后,他们将一路收集来的炭灰仔细地覆盖在油布棚顶,形成一层黑色的薄膜,最大限度地吸收着冬日里吝啬的阳光。
时间一天天过去,七日后,当萧景行带着一身风尘赶到时,正看到一群百姓围着那片简陋的暖棚,跪在雪地里,朝着棚内那抹若隐若现的绿色顶礼膜拜,仿佛在瞻仰神迹。
萧景行心中剧震,他快步上前,拨开人群。
只见在那灰黑色的土地上,一层细密而鲜嫩的绿芽,顽强地破土而出,宛如在漫无边际的纯白画布上,用最锋利的笔,刺出了一剑淋漓尽致的春意。
他掀开帘子走进暖棚,一股混杂着泥土芬芳和油灯气息的暖意扑面而来。
沈清禾正裹着厚厚的棉袄,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支炭笔,在一本册子上飞快地记录着什么。
她的眉毛和睫毛上都凝结了一层细密的白霜,显然已经在这里守了很久。
“你……”萧景行喉头有些干涩,他看着眼前这幅不可思议的景象,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明知催熟作物会损耗你的根本,为何还要做到这种地步?”
沈清禾记录下最后一个温度数据,才缓缓抬起头。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因为等朝廷勘察、丈量、再慢慢均田,这些人,早就冻死、饿死了。”
她站起身,将那本薄册递到萧景行面前:“我耗费心神,催生这第一片秧苗,不是为了炫耀什么奇迹。我现在教给他们的,也不仅仅是如何种出粮食,而是让他们知道,在这片被所有人放弃的土地上,靠自己的双手,也能活下去。这是一种本事,一种谁也夺不走的本事。”
萧景行的目光落在册子上,封面上写着五个简练的大字——《冬耕十要》。
“这上面是我简化过的冬日耕种之法,从选地、育苗到保温、施肥,都是用最常见的材料就能做到。”沈清禾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萧大人,您若真有心救天下,不如想办法,让这本册子,印满九州。”
返程的路,杀机四伏。
就在车队行至一处狭窄的山谷时,两侧山林中突然窜出数十名骑着白狼的悍匪,他们是前朝覆灭后流窜在北境的“白狼”残党,凶狠嗜血。
他们的目标明确得令人心寒——不是粮食,而是直奔沈清禾所在的那辆马车。
“保护主家!”铁头怒吼一声,率领护卫队悍不畏死地迎了上去,用血肉之躯铸成第一道防线。
陆时砚拔剑出鞘,剑光凛冽,牢牢护住车厢。
混乱中,一直被认为只是个商贾的杜掌柜竟爆发出惊人的悍勇,他抢过缰绳,亲自驾车,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猛地一转方向,竟硬生生将一匹冲到近前的敌骑连人带狼撞翻在地!
马车剧烈颠簸,沈清禾在车厢内死死稳住身体,她紧紧抱着装有所有技术手册的箱子,眼中没有丝毫慌乱。
她没有选择动用空间这个最大的底牌。
在这样狭窄且混乱的环境里,凭空变出或收走东西,太过惊世骇俗,且未必能应付所有敌人。
她从怀中摸出几个鸡蛋大小的陶罐,这是她临行前根据辣椒、硫磺和几种刺激性草药配比研制的新东西——烟熏驱兽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