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灵泉汩汩,沃土翻涌,似有无形之力透过空间屏障,渗入现实大地。
盲茶翁就是在这样的夜里拄杖而来。
老人一身灰袍,目不能视,却精准踏进禾社门槛。
他未言来意,只取新盐一撮,化水煮茶,炭火慢煨。
茶香初起时,他忽然停手,闭目良久,眉峰微动。
“此咸非死味。”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石磨地,“含生机动荡之气,似与大地同呼吸。”
厅内众人屏息。
他睁开浑浊双眼,望向沈清禾:“你不仅通天仓,还在织网——一张能让百姓自己握盐碗的网。”
说罢转身欲走,临至门边,忽又驻足。
“水满则溢,势极必折。”他背影佝偻,话语却如钟鸣,“下一步,莫走大道,要凿河。”
话音落下,人已消失在风雪之中。
沈清禾伫立原地,久久未动。
那一夜,她彻夜未眠。
烛火摇曳,铜印静静躺在案上,表面浮现出细密纹路,仿佛活物般微微脉动。
她反复摩挲着它冰冷的边缘,脑海中不断回放盲茶翁的话、田地的微光、识海中那条蛰伏的古渠……
忽然间,一个念头如电光劈开迷雾——
地缝深处那道光桥尽头的震动……是否还有其他“地脉节点”沉睡各地?
彻夜未眠的烛火终于熬到了将熄,铜印在案上静静躺着,表面那层细密纹路仿佛仍在缓缓流动,如同血脉复苏。
沈清禾指尖微颤,不是因疲惫,而是某种难以言喻的预感在骨髓里游走——那晚地缝深处光桥尽头的震动,像是一声低语,自大地深处传来,叩击着她的神魂。
她闭目,识海中“福缘粮囤空间”如星湖荡漾,灵泉汩汩涌动,沃土翻腾不息。
而就在此刻,空间边缘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波动,像是被什么遥远的东西轻轻拉扯。
她猛然睁眼,眸光如刃。
地脉节点。
这个词骤然浮现心头。
若这方空间真与天地灵气有所共鸣,那它所引动的,或许并非仅止于脚下这一寸土地。
那些曾贫瘠板结、如今泛出微光的田地,是否正是某种觉醒的前兆?
而盲茶翁口中的“织网”,难道不只是人际之网,更是……地气之网?
她起身踱步,脑中飞速推演。
北境绿苗村,三年大旱,井枯土裂;东岭陈家屯,寒霜不退,春播屡屡夭折;西山陶溪坞,山洪频发,良田尽毁——这些地方,无一不是困于天时地利。
可若能以空间之力为引,借陶管刻符、仿铁碑纹路导引地气,是否可让沉睡的地脉苏醒一线?
念头一起,便再难平息。
次日清晨,薄雾未散,沈清禾已亲至村后窑坊。
她将一幅手绘图样交予老夯:“我要一批可拆卸陶管,长三尺,内壁刻此纹。”指尖点过图上交错符线,皆是从空间铁碑残纹中提炼而出,形似根脉,意通流转。
“务必密封严实,入土不裂。”
老夯虽不解其意,但见她神色肃然,不敢多问,只重重点头。
与此同时,柳三娘也悄然离村。
她带着几坛“特制酱料”,沿江走访旧识船户。
谈笑间递上银钱,租下三艘破旧漕船,名义是中转调味货品,实则暗中命匠人拆除舱底夹板,加装隐蔽夹层——足够藏下百石粮食而不露痕迹。
风声紧,动作却快,每一步都踩在官府巡查的缝隙之间。
春分当日,天光初明。
沈清禾登上村后观脉台——那是她命人依古法垒起的一座石台,正对东方日出之处。
台心凿有深槽,嵌入主陶管,直通地缝。
她捧起一勺灵泉,水色澄澈如星髓,滴落管口时,竟发出细微嗡鸣。
“以泉为引,以符为契,通地之息。”
她低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