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无人跟踪后,迅速将一小包东西塞进了停靠马车的药箱夹层。
与此同时,沈清禾立于后山高台,手持一面青铜罗盘。
盘心刻着稻穗纹路,此刻正微微震颤,指针缓缓偏转,指向北方官道方向。
陆时砚走上前来,低声道:“识海震荡再度发生——就在刚才,山后坊百里内,有类似探测仪的波动掠过。”
沈清禾望着远处烟雨迷蒙的官道,眼神幽深如渊。
“来了。”她轻声道。
但她没有下令追捕,也没有派人拦截。
反而转身走入库房,对守卫淡淡下令:“今晚起,所有对外流出的种子包,按原流程封装,但内容……换成炒熟谷。”
铁头惊愕:“不抓人?”
“老鼠还在洞里,”她垂眸,指尖抚过一粒金黄却死寂的米粒,“我们现在打的是它的爪子,不是它的头。”
夜色渐浓,渡口方向灯火依稀。
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泊在暗流处,艄公披蓑戴笠,默默注视着岸上驿道的动静。
而在禾社深处,沈清禾推开密室木门,取出一枚藏于檀木匣中的玉简——上面赫然刻着一行小字:
“地脉共鸣谱·初阶”。
夜雨初歇,江面浮着一层薄雾,像灰白的绸缎铺在暗流之上。
吴艄公蹲在乌篷船头,粗糙的手掌摩挲着船舷上一道陈年裂痕。
他没回头,只低声一唤:“换。”
两个黑影自芦苇荡中悄然而至,动作利落得如同夜行狸猫。
他们撬开马车药箱夹层,取出那包沉甸甸的种子——正是三日前从山后坊禾社“领”出的“春播一号”。
手指捻开布袋口,一股焦香逸出。
不是活种该有的清甜气息,而是熟谷被火焙干后的死寂味儿。
“成了。”一人低语,迅速将真种封入防水油纸,藏进船底暗格,又把炒熟谷重新装袋、泥封如旧。
另一人则从怀中取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陶片,轻轻嵌入药箱夹层内侧,位置恰好与原包紧贴。
那陶片上以极细阴刻勾勒出一组复杂公式:地脉共振频率x灵泉振幅÷土熵值=最佳育生律——字迹工整,推演严密,仿佛出自某位隐世大儒之手。
唯有最核心的那个常数,偏移了千分之三。
这是沈清禾亲手伪造的“知识陷阱”。
她站在后山密室窗前,看着远处渡口最后一盏灯火熄灭,唇角微掀,冷意如刃。
“让他们拿错误的答案回去建高楼,等塌了,才知道什么是真知。”
她转身,指尖轻抚檀木匣中的玉简。
那行小字依旧幽幽泛光:“地脉共鸣谱·初阶”。
可她知道,这不是什么秘传宝典,而是一把钥匙——一把能引诱贪婪者踏入深渊的饵。
裴怀瑾要的是“为什么能活”,但她不会给他答案,只会给他一条通往谬误的康庄大道。
与此同时,柳芽儿已带着几封加急密信悄然出发。
信鸽飞向东南西北四境,送往十七个早已暗中结盟的村落。
每一封信都用暗语写就:“春阳将至,田垄可耕;旧秧不发,新法当行。” 这是约定的信号——田间开放日即将开启。
消息尚未传回,沈清禾却已感知到异样。
那一夜,她盘膝静坐于识海深处,闭目凝神。
忽地,心口一烫,腰间铜印竟自行发烫,似有热流沿经络直冲脑海。
她神识骤然下沉,只见识海中央那粒晶种——自空间觉醒之日起便静静悬浮的本源之种——正缓缓旋转,释放出一圈圈微不可察的波纹。
倏然,一道银丝自种心射出,如根须般延伸,穿破虚妄,精准连接向四方——
北至青石岭,南抵白水坡,东达桑榆屯,西连断云岗……凡有正品种子落地之处,皆亮起一点微光,继而织成一张脉动的光网。
每一处光点,都
